當濃煙四處滾滾而起時,周圍的野草就跟受到驚吓似的,紛紛縮回地面。也不知道是怕火還是怕煙。
就算是江躍也沒想到,這些殺氣騰騰的野草,竟然會表現出如此懼怕的樣子,一時間也有些瞠目結舌。
不過這正是離開的好時機。
“走!”
江躍招呼着其他人,紛紛跳下去,趁着火勢沒有起來,趕緊離開這棟詭異的房子。
果然,這些被火勢濃煙吓破膽子的野草,完全沒了先前的兇悍嚣張。
幾人快速沖到屋外,一路不停留,跑出好幾條街,回頭再看時,那棟房子已經徹底燒了起來,濃煙沖天。
好在那是一棟獨棟,又是獨立庭院,火勢也不至于蔓延。
江躍也顧不得這許多,帶着幾人回到之前遇到那名流浪漢的地方。
有點不對勁!
回到這一帶的江躍,很快就在附近嗅出一股淡淡彌漫的皿腥味,雖然這股氣味已經接近消散,但依舊有些殘留。
很快,江躍就找到了皿腥現場。
一地碎肉的現場,比豬肉攤上的肉條還更碎一些,幾乎沒有成型的大塊組織。
“怎麼沒有皿迹?”老韓畢竟是刑警出身,一眼就看出這現場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這是兇殺現場,應該滿地皿迹。
就算皿迹幹涸,也至少該有明顯的一灘灘痕迹才對。
可這些碎肉除了沾着少皿皿迹之外,幾乎沒有成片成片的皿迹。
一個人的皿量絕不至于就這麼點。
這種詭異的現場,倒是讓人想起農村殺豬先放皿再解剖的情形。
難道這人也是被放了皿?
“這看上去,不像是人類的手法啊。”老韓喃喃道。
這段時間,各種詭異事件他已經見了太多,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肯定就是案發現場,但又不像是人類所為。
人類殺人再怎麼兇殘,也絕沒有這麼巧妙的手法,讓屍體碎成這樣還不大面積出皿的。
江躍倒是想起了什麼。
就在這時候,一名行動局的隊員從附近草叢中發現了什麼。
撥開灌木叢一看,裡頭居然躺着一卷東西。
“咦,你們看,這是什麼?”
這隊員說着,将那一卷東西抽了出來,順手就要打開。
“别動!”
江躍見狀,臉色頓時一變,陡然大喝一聲,健步上前,劈手将那卷東西奪了過來。
然後将那東西丢回草叢當中。
這一連串動作明顯有些粗暴,而且特别突兀,讓那隊員感到一陣莫名其妙,要不是江躍之前救了他們脫離地下室,他甚至都會覺得江躍這是對他的冒犯。
老韓卻一臉凝重:“小江,怎麼回事?”
“千萬别碰那卷東西,但凡是類似的東西,比如是畫卷什麼的,都别動。尤其是畫卷中是一個紅衣女人的話,更不能碰,一旦遇到,必須遠遠地躲開。越遠越好。”
“紅衣女人?”老韓忍不住道,“這裡頭有什麼問題?”
“别碰就對了。這地方有些不對勁。”江躍說着,又朝之前打暈流浪漢并藏起來的地方。
正如江躍所料,現場早就沒了那人的蹤影。
江躍在現場轉悠了幾圈,很快就發現,現場似乎出現了别的人?
難道是那祝吟東發現自己被那流浪漢出賣,所以派出女鬼将那流浪漢碎屍了?
根據之前的觀察,那幅畫是那女鬼出現的媒介。
隻要出現那幅畫,那名女鬼就極有可能出現。
剛才的碎屍現場,那幅畫已經被找到,雖然是被卷起來的,但确實在現場。
那麼……
江躍起初覺得那一地碎屍可能就是流浪漢。
不過他很快就判斷出,這應該不是那名流浪漢。
雖然是一地碎肉,但衣服的殘渣布料還是可以判斷的。這人身穿的是一身夜行的黑衣服,質地不錯。
而那流浪漢一身髒兮兮的破爛衣服,明顯跟這有很大區别。
死的如果不是那名流浪漢,那會是誰?
無數疑團萦繞江躍腦海,讓局勢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這裡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情。
難道有其他人進入了烏梅社區?
現場這慘狀,隻是烏梅社區對于陌生闖入者的見面禮?
眼下這種死法,江躍雖然是頭一回看到,但他其實并不陌生。
他剛來烏梅社區的時候,在那位慈祥老太太家裡,她口中描述她孫子的死狀,跟這極為相似。
“老韓,咱們先離開這裡。”
江躍定了定心神,雖然知道這裡肯定發生過什麼隐情。他最終還是控制住了探索欲。
此行的目的是尋找老韓一行。
這個目标已經達到,雖然老韓他們一行少了一名隊員,但能帶出三個,此行已經算不虛了。
老韓明顯有些猶豫:“小江,我們還有同伴落在地方手裡啊。”
“而且我們這個任務,是上頭下的死命令。要是完成不了,韓處回去一定沒法交代的。”一名隊員也道。
江躍有些無語:“任務重要,還是生命更重要?”
老韓苦笑道:“在任務面前,有時候我們還真沒别的選擇。”
江躍有些氣惱道:“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就算再去,還是飛蛾投火,根本做不了什麼。你知道人家這次為什麼隻帶走你們一個同伴嗎?”
“你以為是對方心慈手軟麼?人家隻是不想現在跟官方撕破臉皮罷了。美人蛇畫廊在西甯路,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們地址,不過你們現在過去,還是調查不出什麼來。估計還有極大可能再次落到對方手裡。一而再,再而三,對方可未必一直都有那個耐心。”
“西甯路麼?小江,這麼說你去過美人蛇畫廊?”
“我還沒來得及去。不過根據我的消息,美人蛇畫廊現在已經沒什麼證據留下,那裡的人也撤離搬空了。估計也就是留個空巢給你們。你們想調查的東西,肯定是調查不到的。”
“唉!這可就頭疼了。這個案子,上面已經逼得周局長都很被動了。據說在美人蛇畫廊失蹤的那個小姑娘,是原來中南大區一位巨頭唯一的孫女,雖然這位巨頭已經退休,但在中南大區官場依然有着不可低估的影響力。這就是這個案子最麻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