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江躍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這陽台上的監控設備,真可謂是琳琅滿目,就像開展覽。
陽台門被推開那一刻,那人的臉上出現了一陣慌亂,不過眼珠子一轉,随即就恢複了平靜。
白刃抵在脖子上,此君倒也不敢嘴硬,而是語氣一軟,态度明顯軟化。
“兄弟,不要沖動,你看上什麼,盡管拿。圖财的話,我家裡有點現金,你都拿去,我保證不阻攔,也絕不報警。你現在離開,我保證絕不追究。”
這态度要多軟就有多軟了。
江躍卻怪笑一聲:“你追究不追究關我什麼事?你以為我怕你追究?”
那人一怔,不懂江躍這話是幾個意思。
怎麼,你入室搶劫,難道不怕我報警?誰給你的勇氣?
不過人在刀下,哪怕一肚子狠話,也不可能說得出來。他其實也沒胡說,江躍現在如果拿了現金離開,他還真不會報警。
不說别的,就他這陽台,警察要是來了,就夠他喝一壺的。
江躍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拖着他走到陽台,站在陽台的角度看了看,此地的視角确實非常完美,整個幼兒園完全納入視線當中,幾乎不存在什麼死角。
江躍嘿嘿一笑,刀子忽然微一用力,笑眯眯道:“手往哪裡伸啊?想打電話求救嗎?”
那人手剛碰到口袋,就被江躍發覺了。
江躍毫不客氣,另一隻手探進對方口袋,将對方手機拿了出來。
随即又摸了摸對方的其他口袋,又掏出一個手機。
“愛好挺廣泛啊。這多出一個手機,是泡妞用的?這些望遠鏡,監控設備,是偷窺哪個女鄰居啊?”
那人臉色發白,遇到江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他一時之間還真是一籌莫展,找不到辦法應對。
“兄弟,麻煩把刀子稍稍松一點好嗎?”
他這會兒是真怕了,怕江躍是個瘋子,真要是稍微一用力,割開他的喉嚨,那就真是見鬼了。
江躍詭異一笑:“怕死?”
“怕!”對方倒也老實,很誠懇地點點頭,“兄弟你應該是求财來的吧?你看上什麼,盡管拿。我對天發誓,絕不報警!”
“為什麼不報警?我大白天搶劫你,你卻不報警?你還是不是守法公民?還要不要法律了?社會正義還要不要了?”
那人一臉懵逼,心想這該不會真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吧?
現在是你搶劫我,你問我社會正義要不要?問我為什麼不報警?
難道你這一波操作,是為了讓我報警抓你?這操作也太騷了吧?
江躍在各個設備上都擺弄了幾下,啧啧道:“這些東西,花不少錢吧?”
“呵呵,一點小愛好,也不花多少錢。”對方完全跟不上江躍的腦回路,隻得不斷賠笑臉。
“走,去客廳。”
江躍刀子一頂,對方又陪着江躍乖乖回到客廳。
“坐好了,别玩花樣,免得吃不必要的苦頭。”
江躍找了一些床單撕開,弄成一根根布條,把這家夥綁在一條凳子上,随後又加固了幾層,紮紮實實綁成了一隻粽子似的。
對方也不是沒試過掙紮,伺機想反抗。可是江躍卻異常靈敏,好像能提前知曉他的心思似的,隻要他稍微一動,刀子幾乎同時就頂到他的脖子上。
而且,江躍力氣大得吓人,一隻手就将他摁得死死,他全力掙紮卻是紋絲不動。
這厮很快就意識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入室者,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将對方綁縛好,嘴巴塞了一條抹布,江躍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沙發上,笑眯眯地盯着對方。
兩個手機都通過了對方的指紋解鎖了。
江躍把手機設成了不鎖屏,擺在茶幾上,卻沒有急着翻開。
“現在,是要我問呢?還是你主動交代?”
對方一怔,有點意外地望着江躍,一時不明白江躍的意思。他一直以為,江躍是沖着錢财來的。
現在看來,這是會意錯了?
江躍見對方沉吟不語,卻也不急着逼問。
在房子四周掃了一圈,忽然道:“你也有個孩子的吧?”
這房子顯然現在不常住,裝修固然簡單,整個家顯得很空,看上去并沒有孩子居住的樣子。
可江躍卻忽然這麼問。自然讓對方大吃一驚。
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真不是意外沖着錢财來的,而就是沖着他來的。
一念到此,他心中頓時一慌。
“你有個孩子,在下面這個幼兒園上學,你的老婆原本也是這個學校的幼師,你有個相好,現在還在那裡當幼師。我沒說錯吧?”
對方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些話說出來,他的心理防線幾乎瞬間就崩潰了。對方竟能調查得如此清楚?這真是一個管道疏通師傅嗎?
“最後一次機會,陽台那些監控設備,到底誰給你提供的?”
那人面色蒼白,嘴唇微微哆嗦着。他很清楚,自己是真的暴露了,而且是徹徹底底暴露了。
江躍拿起桌上一隻手機,冷冷道:“等我從手機裡找到答案,我保證,你想主動開口就晚了。”
“也許,若幹天後,你的鄰居會聞到臭味,也許到時候有人會報警,到時候會有人破門而入,發現你爬滿蛆蟲的屍體……”
那人聽到這裡,頭皮發麻,不住幹嘔。
江躍将抹布一扯,眼神冷冷盯着對方的眼睛。
“我說,我都說。禍不及家人,你别對付我老婆孩子。”
江躍呵呵一笑:“那得看你說的東西,有沒有價值,有沒有摻雜水份,不是誠心誠意交待問題。”
“我說,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還知道這倆詞,有點文化啊?”江躍戲谑道。
“是我鬼迷心竅,前段時間,公司業績不景氣,加上婚姻上出了點波折,各方面都處于低谷。有個人找到我,給我提出要求,說隻要我幫他做點事,可以給我一筆不菲的報酬。前期就支付了我十萬元。還有陽台上那些設備,都是他給我提供的。”
“他是誰?”
“我……我不知道,你别這麼看着我,我是真不知道。他很神秘,每次見他,他都戴着鴨舌帽,戴着口罩,戴着手套,一點個人信息都沒暴露給我。不過根據我判斷,他的年齡應該跟我差不多,甚至可能比我還年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