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凄冷,如此漫長。
黎明,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終于到來。
戰場的打掃,折騰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之時,還未結束。
這一場妖潮,漠北八部的将士死傷慘重,傷亡過萬。
相比較而言,儒、佛、天谕神殿三方的傷亡似乎不值一提。
然而,三方勢力此次前來的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每傷亡一人,對于三方勢力而言都是難以接受的打擊。
來之時,誰都沒有料到,北方的妖禍竟然已經如此可怕。
本來隻是為了曆練的年輕強者們,昨夜慘烈的一戰,切身體會到了戰争的殘酷。
“大師兄,藥好了!”
儒門營地,帳前,文修儒端着兩碗藥快步走來,着急道。
帳内,朱珠、白忘語接過藥,立刻給床榻上昏迷的兩人灌了下去。
“咳!咳!”
昏迷中,兩人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臉色都是十分的蒼白。
“李兄和常昱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文修儒有些心急地問道。
“一個兇膛被貫穿,差點傷及心脈,一個強行施展至聖鬥法,傷及渾身經脈不說,還不知死活用了飛仙訣第五式,此招,他從來就沒有練成過,用完什麼後果你們不清楚嗎?”朱珠目光冷冷地掃過帳中的兩人,冷聲道。
文修儒、白忘語聞言,皆沉默下來,不敢說什麼。
強行使用沒有練成的武學,反噬自身是小,甚至有可能走火入魔,危及性命。
就在這時,營帳外,一道身着月白神袍的年輕身影出現,開口道,“在下燕小魚,過來探望李教習的傷情,不知,可否進去?”
帳中,三人聞言,眉頭都是一皺。
天谕神子,他怎麼來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朱珠冷笑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修儒,讓他進來吧。”白忘語神色平靜地說道。
“嗯。”
文修儒點頭,邁步走到帳前,将氈帳打開,目光看着眼前的天谕神子,客氣道,“原來是神子,有失遠迎,請進。”
“多謝。”
燕小魚面帶微笑地應了一句,旋即邁步走了進去。
帳中,燕小魚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兩人,臉上露出關心之色,問道,“李教習傷勢如何?”
“很重。”
朱珠淡淡道,“不過,死不了。”
燕小魚聞言,眸子微微眯起,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還以為這小子救不活呢。
那樣的話,就省得他今後再費力氣了。
“神子,這一次天谕殿傷亡如何?”
一旁,白忘語看了一眼前方的天谕神子,例行公事一般問道。
“十分慘重。”
燕小魚輕聲一歎,道,“天谕使戰死十七人,受傷者更是近半,這次妖潮來的太突然,又一下出現這麼多妖王和大妖,若非賀蘭大君他們及時趕至,這一戰,還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
這一次,他神殿的傷亡在三方勢力中是最大的,雖然他們神殿前來的人最多,不過,整體實力的确不如儒門。
“神子節哀,我儒門若非李教習舍命一搏,恐怕也不會好多少。”白忘語随口應道。
“李教習這次的确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了。”
燕小魚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少年,眸中點點流光閃過,道,“沒想到,李教習的飛仙訣竟已練到了第五式,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有如此驚人的進展,着實令人難以置信。”
說到這裡,燕小魚目光移過,看向床榻旁的陌生女子,話中有話地說道,“聽說,兩年後,李教習和朱雀宗的聖女火麟兒會有一場較量,以李教習如今的武學進展速度來看,兩年後的一戰,或許真有可能打敗那位朱雀宗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