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
興許是因為情緒波動,白發女子秦歡不小心将玉碗的碎渣刺進了手指,頓時皿流如注。
她皺眉捏出一道靈氣撫去傷痕,擡起頭,目光顫顫地看着許飛揚:
“師兄,你已經畫得很好了,不要再畫了好嗎?”
許飛揚搖頭:“不行!我一定要畫出她真正的樣子!”
說話間,他眉頭一皺,一把将畫紙撕下來扔到地上。
一臉懊惱。
“該死的,又沒畫好!”
秦歡掃視一眼地上堆積如山的畫紙,歎道:
“師兄,你真是太過執着,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想當初,你乃是我們宗門第一天驕,不但傲視全宗,更是有揚名赤霄天武道界的希望,被萬人景仰崇拜。”
“為了一個虛無缥缈,注定與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這又是何必?”
許飛揚聽到秦歡說起往事,這才神色稍微冷靜一點,搖頭道:
“師妹,你不懂!”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畫幾幅畫算得了什麼?”
秦歡緊握玉拳道:“那你就為了她,甯願違背我們當初加入宗門的承諾,辜負師尊對你的期待?”
聽到這話,許飛揚猛地一怔。
他自然記得,當初和秦歡他們一起拜入宗門時,自己立下的豪邁誓言。
更是記得,師尊為了把他培養成才,讓他顯耀于赤霄天年輕一輩,而付出多少。
秦歡見許飛揚神色松動,微微露出一絲喜色道:
“師兄,你現在醒悟還來得及,我去給你做飯,吃好之後我們就離開此地,回去向師尊請罪!”
說完她便收拾好地面上的狼藉之物,起身準備離去。
“不!”
許飛揚咬牙道:“等我畫好了她的畫,見她一面之後我再回去!”
說着又舉起畫筆,凝神在面前的畫紙上作畫。
秦歡見狀,不由一臉絕望之色,癱坐在地上,淚眼婆娑地悲歎一聲:
“師兄,你這是何苦?”
她的戚戚悲歎,聽在衆人耳朵裡,讓人不由得一陣心有感觸。
從他們的對話中,衆人亦是想明白了很多事。
這兩人乃是一對師兄妹,當師兄的許飛揚因沉迷于一個女子,而一直想要畫出她的樣子。
作為師妹的秦歡,顯然是對于自己的師兄心有情愫,所以一直在此陪伴勸導他。
隻是許飛揚執念太深,導緻兩人一直待在這裡不能返回宗門。
璇珠她們雖然不懂這麼多事情,但看到秦歡如此可憐,小丫頭們便生出了恻隐之心,上前安慰起來。
“阿姨不要哭了,我們相信你的師兄一定會變好的!”
小丫頭們伸出小手替秦歡擦去臉上的淚痕,一臉關切之色。
秦歡被小丫頭們真摯的關心打動到了,忙擦了擦眼睛,強顔笑道:
“多謝你們,小寶貝!”
看到林軒一襲白衣當前,風采無邊。
他身後的衆多修士個個器宇不凡,顯然都是武道界的高手。
秦歡忙起身上前行禮:
“抱歉,讓公子以及諸位見笑了!”
北疆七怪老大鐵瘤提醒道:
“前輩,在你面前的乃是北玄天帝夫尊上!”
秦歡聞言不由打量林軒一眼,目光中敬畏更深:
“原來北玄天已是女帝當政,請帝夫原諒小女不識泰山!”
她雖年長于林軒,但一想到林軒身份如此尊貴,便不敢有絲毫失禮。
林軒溫和道:“前輩勿要多禮。”
秦歡微微颔首。
心想帝夫是如此非凡出衆,想必女帝也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奇女子。
鐵瘤問道:“前輩,你的師兄到底迷戀何方女子,以至于此?”
他這麼一問,全場修士皆露出期待的神色。
顯然都很想揭開謎底,搞清楚許飛揚和秦歡到底遭遇了什麼。
秦歡暗自一歎,說道:
“這件事,還要從一萬年前的秘境說起。”
随後,她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她和許飛揚都來自于赤霄天的一個隐世宗門,名為峨眉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