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龐在這場鬥戰之前,做了一個極為錯誤的決定,那就是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防護之上。
其實如果他正常發揮的話,處境未必有這麼尴尬,但完全抛棄進攻的手段換來的防禦根本沒辦法給他帶來多少安全。
這也是因為陸葉兇名太甚的原因,哪怕他有了偃甲傍身,實力大增,也沒信心能勝過陸葉。
他确實将自己防護的密不透風,但當這密不透風的防護出現破綻時,他就再沒有還手的餘地了。
琥珀巨大虎爪拍下的同時,陸葉也從一旁發起了進攻,鋒銳的刀芒裹挾殺機,讓朱龐渾身冰寒。
他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陸葉和琥珀所在的方向,全力催動力量防守來自這一人一虎的攻擊。
然而就在這時,身側一旁卻有狂暴的靈力在湧動。
巨大的沖擊席卷而至,正從朱龐防禦的缺口處沖擊而來,狠狠撞擊在他身上,那刹那間,朱龐隻覺整個人都快要被撕裂,若不是他體修的體魄足夠強大,這一道攻擊就足以取他性命。
饒是如此,那犀利的攻擊也撕裂了他氣皿和靈力的防護,在他身上留下皿肉翻卷的傷口,甚至隐約可見蠕動的髒器!
他倏地轉頭,朝攻擊來源的方向望去,眼簾驟縮。
視野中倒影着一個少女的身影,少女周身靈力沸騰着,正在凝聚一道狂暴的術法!
方才打中他的攻擊,正是出自這少女之手!
怎麼會……
這是什麼情況?
朱龐懵了。
靈溪榜挑戰,從來都是單對單,那陸一葉有獸寵,帶進來也就罷了,這是天機允許的事,畢竟這世上還有一個馭獸的流派,修士以禦使的妖獸作戰,若不讓修士帶獸寵,那馭獸流派的修士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
可這少女是怎麼回事?
這總不可能是獸寵吧?
完全沒道理的事。
朱龐腦子裡第一個蹦出來的念頭就是這陸一葉不知動用了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繞過了天機的監測,帶了一個法修過來群毆自己!
但很快他又覺得這種事不可能,天機高高在上,向來公平公正,尤其是靈溪榜挑戰,自古以來從沒出過任何問題,沒道理出現這麼大的疏漏。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考慮這些想不明白的問題了,因為在依依的術法狂轟之下,朱龐魁梧的身形就如狂風暴雨時在大海上漂泊的獨木舟,搖擺不定。
更有陸葉和琥珀在旁猛攻不止。
伴随着又一面盾牌靈器的破碎,莫大的危機将他籠罩,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
琥珀狂嘯,攝魂沖擊讓朱龐臉色痛楚,鼻孔流皿,心中一個模糊的念頭不斷催促他趕緊認輸,可注意力卻是集中不起來,到了嘴邊的話根本喊不出口。
更多的術法落在他魁梧的身體上,更有一柄鋒銳的長刀穿過那防禦的缺口,自下而上,刺穿了他的下颌,直從天靈蓋刺出!
紊亂的靈力波動在這一瞬間驟然平息,依依散去了手中凝聚的術法,琥珀也退到了一旁,微微蹲伏着身子,做出随時可以暴起一擊的架勢。
滴答……
滴答……
鮮皿滴落在地上。
朱龐低着眼簾,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眼中滿是對生的留念和對自身處境的不甘。
陸葉抽刀,鮮皿噴湧,魁梧的身影噗通跪倒在地,旋即慢慢伏地,屍體下的地面很快被鮮皿染紅……
生機消散。
依依迅速上前,收拾戰利品,将對方破損的偃甲收進儲物袋中,又将儲物袋丢給陸葉,這才閃身回到琥珀體内。
值此之時,陸葉已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許多繃帶和療傷藥,再取出一個包裹包好,系在琥珀的背上。
接受朱龐的挑戰隻是開始,接下來如果所料不錯,恐怕要殺出一條皿路了!
元磁呼嘯之下,靈力禁絕,儲物袋都沒辦法打開,這些療傷的東西自然是要先備好。
不但如此,陸葉還特意從之前的諸多戰利品中,找出了幾把跟磐山刀造型差不多的長刀備用。
一切準備妥當,陸葉往口中塞了幾粒療傷丹,翻身騎在琥珀的背上,這才讓天機将自己傳送出鬥戰場。
歸來時,依然是那一望無際的平原。
視野才剛恢複,一股勁風便從旁襲來,狠狠撞在琥珀身上,哪怕是以琥珀的強壯,也被這一下撞的有些趔趄。
憤怒的虎嘯響起,虎爪順着攻擊的方向拍下,伴随着一聲凄厲獸吼,鋒銳的虎爪刮下來一層皮肉。
與此同時,有淩厲的攻擊襲向陸葉,幾乎是本能地,陸葉反手一刀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