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獨眼已經準備好了,握着逆龍棘走到一旁,望着周奎道:“是要我把你捆起來,還是你自己抓緊了?”
邢架兩端是有束縛受刑之人的法器繩索的,主要是怕受刑人撐不住暈過去,捆住了,縱然暈過去也能撐着不倒。
當然也可以不捆,自己抓着就行。
周奎自是個有種的,知道這一劫無論是避不開的,便咬牙道:“不必捆!”
他是個體修,體魄強大,雖早就聽聞逆龍棘的威名,可自問這樣的刑罰自己還是能抗的住。
這般說着便走上前去,脫了上衣,露出強壯體魄,雙手抓住邢架兩旁的法器繩索,咬牙道:“來吧!”
見他如此,甲五隊的成員們也給他打氣:“隊長,堅持住啊。”
“沒問題!”周奎冷哼。
“那你可要抗住了!”老獨眼走到周奎身後,抓起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又噴在逆龍棘上,擡手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地一聲響,清晰可見的,周奎身後有鮮皿飛濺而出,甚至還帶出了一塊皮肉。
周奎整個人也如遭雷噬,身軀忽然僵硬,頭顱高高揚起,眼珠子瞪大,幾欲瞪出眼眶,那眼球之中頃刻間布滿了皿絲,表情也變得極為猙獰可怖。
保持這樣的姿勢足足三息時間,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從周奎口中喊出。
他發現自己低估了逆龍棘的威能,這玩意如果隻是單純地對肉身造成傷害,那他還扛得住,關鍵這件靈寶不但打肉身,還打神魂,一鞭子抽下來,他覺得自己的神魂都快被撕裂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執法堂修士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表情凝重。
親眼看着周奎這樣的人受刑後的反應,讓他們愈發體會到了逆龍棘的恐怖,想想等會這樣的東西要抽在自己身上……
瑟瑟發抖!
“啪……”又是一鞭抽落。
老獨眼在這裡掌刑多年,自然知曉怎麼打人更疼,也知道如何将這份疼痛延伸到極緻。
對周奎這樣自信體魄者,五息一鞭是最好的節奏。
周奎的慘叫戛然而止,口中隻有進氣沒有出氣了,憋了好一會,才再次慘叫起來。
啪啪啪……
老獨眼置若罔聞,按着自己的節奏行罰,幾鞭子抽下來,周奎忽然撲倒在地上。
赫然已昏了過去,雖昏迷,可身子卻在不斷地抽搐着。
“隊長!”甲五隊的成員們紛紛驚呼,其他人也都心有戚戚。
連周奎這樣的體修都抗不住幾鞭就被打暈了過去,在場衆人體魄堪比周奎的也沒幾個,這誰抗的住?
“還是要捆起來啊。”老獨眼上前,将周奎托起,麻利地将他的兩隻手捆在了邢架上,整個人吊起。
他卻不急着繼續行刑,而是走到周奎面前,喝了一口酒,一口噴出,全噴在他臉上。
既是行刑,自然是要在受刑者清醒的狀态下動手,否則效果便大打折扣了。
“都給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乾無當忽然厲喝,卻是有人不忍看到周奎的慘狀移開了視線,估計也是怕有心理陰影,畢竟接下來這裡的人誰也逃不掉逆龍棘的毒打。
受了刺激,昏迷中的周奎悠悠轉醒。
“還抗的住不?”老獨眼好心地問了一句。
周奎咬牙:“來……啊!”
幾乎是在周奎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鞭子又抽了下來,周奎的聲音順勢就變成了慘叫。
又過片刻,十鞭子終于抽完了,一群人如釋重負,好似受刑的是自己一樣。
這才明白刑獄中的酷烈,如此情形下,哪怕他們隻是觀瞧别人受刑,那慘烈的場景也足以讓人銘記一生了,下次若再遇什麼事,肯定不敢再輕易觸犯衛律。
“再來……五鞭!”周奎渾身上下幾乎被汗水澆透了,背後也是一片皿肉模糊,卻是兀自咬牙。
乾無當氣笑了:“怎麼,這是被罰上瘾了?”
“小玲是女子,不便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受刑,我替她受了,還請大人恩準!”周奎開口。
小玲便是他隊伍中的女修。
一言出,張城臉色瞬間慘白。
無他,周奎隊伍中隻有一個女修,他隊伍中可是有兩個的,換句話說,如果他要幫人受刑,那足足要挨二十鞭,這可是要人命的。
“準了!”乾無當開口,沖老獨眼打了個眼色。
又五鞭打下來,周奎這才被解下,那叫小玲的女修連忙上前,将他攙扶回來,哪怕周奎是個體修,此刻也有些氣若遊絲的感覺。
張城這邊還在想着二十鞭的事情,卻不妨陸葉與庚武王一左一右地伸手,架起他的臂膀,微一用力,就将他丢到了邢架下方。
乾無當呵呵冷笑:“看不出來,我治下的小子們,對受刑的事很積極嘛,既如此,老獨眼,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