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袍中年名王圖,稷下學宮宮主!
頭發亂糟糟的枯瘦老者,名赫連海,水月學宮宮主!
兩者皆是先天武宗,皆在很多年前就已跻身十大先天武宗的行列中。
尤其是王圖,正當壯年,一手“輕飏劍”出神入化。
曾被十方閣點評為:“天下劍術,輕飏之劍獨占三分風流意”!
他們兩個和呂東流一行人一起前來,讓甯姒婳他們頓時意識到,麻煩了!
蘭娑雖不認得這些人,可也意識到局勢的嚴峻,一對漂亮的黛眉皺起,嚴陣以待。
“諸位且看,蘇奕此子操縱此地禁陣之力,煉藥于此,那等手段,直似神仙人物般,若非親眼所見,呂某都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等人物了。”
呂東流一指遠處憑空而坐的蘇奕,感慨開口。
他顯得很從容。
“呵呵,我隻看到,他眼下已是精疲力盡,瀕臨油盡燈枯之邊緣,都不忍心去打擾他煉丹。”
黎倉撚須而笑。
“也不知他煉的什麼丹,藥香竟如此濃郁清冽,不如……我們等他煉成了,再将其殺死?”
負劍在背的廖韻柳輕語,她眸光盯着那一尊流光溢彩的紫阙鼎,頗為心動。
“不行,耽擱不得!”
頭發亂糟糟的赫連海斷然拒絕,“遲則生變,依我看,當立刻出手,斬殺此獠!”
這位水月學宮的宮主,渾身殺意洶湧。
“可這三位該怎麼辦?”
風度翩翩的玉袍中年王圖目光看向甯姒婳他們,神色玩味。
就見呂東流想了想,淡淡說道:“甯姒婳,你們三個是打算現在離開,還是讓我等送你們上路?”
所謂“上路”,自然是送上死亡之路。
“動手便是。”
甯姒婳神色平靜,話語平靜,卻透着決然之意。
木晞也笑了笑,道:“本王今天倒是想試一試,潛龍劍宗的角色,到底夠不夠硬!”
蘭娑的回應很簡單,道:“他們在擔心我們拼命,才會不敢第一時間出手。”
說到這,這容貌極漂亮,氣質極清貴的東華劍宗傳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唇中輕輕吐出一句話:
“可我……不擔心!”
唰!
她素手一揚,天羅繩騰空而起,迎風見長,宛如銀色洪流般,形成一個壁障,擋在了蘇奕前方。
幾乎同時,蘭娑雙手齊齊揮動,各砸出十多個元道玉符。
轟!轟!轟!
一時間,飓風、狂雷、火海、水箭、巨岩……各種法術力量如決堤洪水般,鋪天蓋地而去。
那每一擊,雖無法和真正的陸地神仙出手相比,可也已有三分火候,足以重創到先天武宗!
之前對付上林寺那些僧衆時,蘭娑就憑這種狂轟濫炸般的攻擊,給對方造成了沉重無比的打擊。
在蘭娑出手的同時,甯姒婳和木晞蓄勢以待,準備趁機補刀。
可出乎意料,就見面對這等攻擊,呂東流忽地手握一柄青銅傘,猛地打開。
轟!
青銅傘撐開時,像撐起一道金燦燦的渾圓光幕,橫擋呂東流等人身前。
金色光幕中,湧動着的盡是晦澀繁密的符箓雲紋,光霞熾盛。
乾元傘!
一件元道修士煉制的元道秘寶,可擋天風海雨,亦可化解諸般攻勢,防守固若金湯。
很多年前,曾有潛龍劍宗的陸地神仙,手持此傘,立于邊疆戰場之上,輕松擋下十方箭雨!
而現在,這件寶物則被呂東流祭出,橫擋于前。
就見——
轟隆!
一道道元道玉符的攻擊,如煙花般在那金色的光幕上炸開,所産生的毀滅力量,震得金色光幕泛起劇烈的漣漪。
可卻始終無法破開金色光幕。
甯姒婳和木晞心中一沉,這呂東流連乾元傘這等寶物都帶來了,分明是早有蓄謀。
蘭娑黛眉也微微一皺,有些意外。
“這些元道玉符可都是好寶貝,就這般浪費掉着實可惜。”
呂東流收起乾元傘,語帶惋惜。
黎倉面容慈善,笑呵呵道:“人若死了,那就更可惜了。”
锵!
廖韻柳拔出背後道劍,幹脆利落道:“動手!”
聲音還在回蕩,她腳掌一踏地面,身影如閃電般,朝甯姒婳暴沖而去。
唰!
道劍如霜雪,燦然炫亮,帶起滔天劍氣。
幾乎同一時間,呂東流微微一笑,身影一閃,朝蘭娑掠去,大袖翩翩,一拳打出。
這位潛龍劍宗傳功閣的長老,一旦動手,竟是霸道如神魔,寥寥一拳而已,便打出一種天崩地陷般的威勢。
另一側,須發皆白的黎倉袖袍一揚,一口黑色飛刃掠起,滴溜溜一轉,朝木晞斬去。
刹那間,這三位來自潛龍劍宗的大人物,似有默契般,分别沖向甯姒婳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