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神主等人逃走時,稍慢了一步,被老不死抓住機會,再次鎮殺一個之前已遭受重傷的九煉神主。
老不死猶不解氣,正要追擊,就被蘇奕攔住。
“小心暗中那些老家夥使壞。”
蘇奕提醒。
老不死頓時了然,不再追擊,目光看向了遠處。
那暗中藏着的人,可以瞞過其他人,但瞞不住他的法眼。
此刻,當他殺氣騰騰地将目光掃過去時,許多藏在暗中的老家夥臉色頓變。
一個個都熄滅了坐收漁利的心思。
此時,場中隻剩下帝厄一人在戰鬥。
他渾身負傷,衣袍浸透皿色,淩亂的長發上都帶着皿水,觸目驚心。
可不得不說,那些傷勢都談不上嚴重。
歸根到底,林景弘動用的是外力,而不是她自身的力量。
縱使能打壓帝厄,但也僅僅如此。
這就顯現出帝厄的恐怖之處。
在神域天下,作為一隻腳踏足命運長河中的存在,哪怕是林景弘擁有諸般遠超自身道行的殺手锏,也都殺不死對方。
境界的差距,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緻!
擁有底牌,的确可以橫跨境界殺敵。
可當自身境界相差懸殊時,注定無法将那些底牌的全部威能徹底釋放,自然也奈何不了比自己境界高一大截的對手。
“要不要一起上?”
老不死目光看向蘇奕。
“留不住他的。”
蘇奕搖了搖頭。
之前刺殺帝厄最佳的時機,已被帝厄躲避過去。
接下來無論再動用多少底牌,安排多少人出動,也注定留不住帝厄。
“林姑娘,不必和他糾纏了。”
蘇奕開口,“這家夥斷不會動用全部力量,因為一旦這麼做了,他将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
帝厄已經一隻腳踏足命運長河,他若動用全力,将會第一時間遭受一場破境大劫!
邁過去,他就能從不朽境突破,真正踏足永恒無量之境。
邁步過去,必死無疑。
這一點,早在易道玄生前就很清楚。
而無數年過去了,帝厄依舊沒有把另一隻腳邁進命運長河,這無疑證明,他一直不敢破境!
要麼是準備不足。
要麼是自身大道有缺。
要麼就是沒有找到破境的契機!
但無論是哪種原因,帝厄終究是不敢破境,也因此才不敢動用全力出手!
“沒事,弄不死他,我也要揍他!”
林景弘語氣很随意,道,“自以為一隻腳踏足命運長河,就敢這麼嚣張,若讓他踏足永恒之路,證道無量境,豈不是更猖獗?”
衆人:“……”
得,誰都看出,林景弘在撒氣!
帝厄眉頭緊鎖,一邊狼狽地和林景弘厮殺,一邊道:“你家長輩,莫非是一位無量道主?”
“别跟我談什麼長輩和靠山,我就是一個漂泊于世的孤家寡人,一生求道,誰也不靠!”
林景弘殺氣騰騰回應。
這番話,說的霸氣十足。
可衆人神色都有些古怪。
若誰都不靠,你那些底牌是從哪裡來的?
可無人敢吭聲。
在所有人眼中,林景弘這女人俨然比帝厄更危險、更恐怖!
誰敢說什麼?
“大勢已去,敗局已定,都已到了此時,帝厄為何不逃,難道他是一個受虐狂不成?”
皿衣神屍嘀咕,很是不解。
老不死歎了口氣,神色複雜道:“你說錯了,帝厄這是在為其他人逃命拖延時間,不會讓那位林姑娘抽身去追殺那些已逃走的人。”
皿衣神屍一愣。
蘇奕也點頭道:“在這一點,他的确很有魄力。”
在易道玄的記憶中,帝厄是一個極端危險、也極端可怕的大敵。
可不能否認的是,帝厄魄力十足。
此人一向隐于幕後,甚少露面。
可隻要他出手,無論發生任何緻命危險,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幫身邊同夥斷後。
而他自己,永遠是最後撤離的那一個。
就像這一戰,他本可以第一個逃走,但他并未這麼做。
甚至當其他人都已逃走之後,他兀自還在和林景弘厮殺,哪怕被虐的很狼狽。
原因很簡單,他需要給其他人逃亡争取時間,無法容忍林景弘再去追殺那些人!
這就是帝厄的擔當和魄力。
也正因如此,無論是來自西天靈山的燃燈佛、還是來自三清道庭的雲河神主、亦或者是來自其他不同頂級道統的神主,都願意去配合帝厄行動,按照他的布局和謀劃行事!
換做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讓那些主宰般的九煉神主如此配合了。
哪怕身為敵人,可在這一點上,蘇奕也不得不佩服帝厄的氣魄。
退一萬步說,當初能夠布局殺死易道玄、李浮遊的存在,豈可能是尋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