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鄧左氣急敗壞。
太乙道門上下,都一副吃到死蒼蠅似的難受模樣。
見過宰人狠的,沒見過如此狠的!
蘇奕笑了笑,悠然說道:“不打算再談了?”
鄧左眸子盯着蘇奕凝視許久,咬牙切齒道:“你說!”
蘇奕不禁意外。
這老東西,竟忍住了?
蘇奕若有所思道:“看你這模樣,是不是我今天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你都會答應?”
鄧左氣得笑起來,道:“觀主啊觀主,你若存心不打算談,直言便是!我鄧左雖不欲把你我之間的恩仇,牽扯到宗門那些小輩,可若你非要撕破臉,我也顧不得這些了!”
聲音中,已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
蘇奕一陣哂笑,道:“也罷,我就給你老牛鼻子一個面子,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天事情便到此為止。”
鄧左明顯一愣,半響才說道:“但講無妨。”
蘇奕道:“你為何要忍?”
簡簡單單一個問題。
可鄧左眼眸卻悄然一凝。
事實上,太乙道門上下也都很困惑,不明白鄧左老祖為何會選擇“花錢消災”。
鄧左沉默片刻,道:“兩個原因。”
“我的本尊前往飛仙禁區冒險,福禍難料,更無法确定能否活着回來。”
“你眼前所見的這道分身,便是我留下的一線生機。”
說到這,鄧左眼神有些複雜,“我不确定,憑借分身的力量,究竟能否把你拿下,也承受不起分身被毀的後果。”
一番話,讓太乙道門上下皆震動,神色變幻不定。
他們這才意識到,連鄧左老祖的分身,竟沒有把握收拾觀主的轉世之身!
“原來是有所顧慮。”
蘇奕點了點頭,道,“第二個原因呢?”
鄧左面無表情道:“我已經找到一個能夠真正把你鎮壓的機會!在獲得這個機會前,不想節外生枝!”
蘇奕挑了挑眉,道:“這個機會,莫非是羽化之路?”
鄧左不由多看了蘇奕一眼,道:“不錯,登天路上,我不如你,可若我先一步踏上羽化之路,你覺得,還會是我的對手嗎?”
蘇奕想了想,道:“你的想法真不錯,我很期待你能踏足羽化之路。”
衆人:“???”
什麼意思?
鄧左皺了皺眉,似終于明白過來般,冷哼道:“你認為,我踏足羽化之路,也不如你?”
蘇奕笑起來,道:“你想多了,我隻是想印證一下,登天之路和羽化之路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是否能在界王境中,把羽化境打趴下。”
鄧左:“……”
他一時無言以對。
似認為鄧左沒有聽明白,蘇奕認真解釋道:“我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任何能夠踏足羽化之路的角色。”
鄧左:“……”
他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該說觀主太狂,還是該說觀主太自負?
都不是。
作為在很久以前,就和觀主敵對的老輩人物,鄧左太清楚觀主的秉性,自然也确信,觀主并非在故意挑釁和誇口。
這家夥明顯是真的很想試一試,界王境和羽化境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而單論這份氣魄和兇襟,讓鄧左都感到汗顔。
這就是觀主的格局。
縱使為敵,都無法不為之感觸。
“行了,把東西交出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蘇奕這句話一出,鄧左心中的感慨頓時不翼而飛,情緒重新變差。
尤其,當親手把那一塊烙印着仙道劍陣奧秘的獸骨,交給蘇奕時,鄧左的心都在淌皿。
這可是失傳了萬古歲月的仙道劍陣!!
除此,還有三千顆太乙神晶、八百枚造化靈竅丹等數十丈稀罕的寶物。
價值之大,早不可估量。
一下子,太乙道門上下一個個都心如刀割,臉色難看無比。
因為這些被蘇奕點名索要的寶貝,就是在他們太乙道門都不多,是最頂級的瑰寶。
可現在,卻差點被蘇奕勒索一空!
很快,淪為人質的月鴻老祖和白河,也被太乙道門交了出來。
“觀主,你是不是該離開了?”
鄧左語氣冰冷,聲音像從牙縫中擠出。
蘇奕摸了摸鼻子,道:“事情圓滿解決,皆大歡喜,不應該請我喝杯茶,叙叙舊?”
鄧左再沉穩的脾氣,這一刹也氣得在心中破口大罵起來。
狗曰的皆大歡喜!
誰跟你歡喜了?
還想喝茶叙舊?
老子都恨不得敲碎你腦殼!!
太乙道門上下更是氣得兇口發堵,這他媽……也太欺負人了!!
唯獨阿采神色古怪,若不是苦苦忍着,她差點都笑出聲來。
堂堂一方星空巨頭勢力,卻被蘇奕欺負到這等地步,還隻能捏鼻子忍着,那敢怒不敢言,又委屈巴巴的模樣,誰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