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深處。祖巫玄冥那張巨大的臉龐上盡是痛苦之色,扭曲猙獰。無數和他一模一樣的身影,正在瘋狂啃噬他的臉龐,而他卻無法擺脫。
無疑,那些就是祖巫玄冥的業障,宛如萬千個身外化身!蘇奕見此,不再猶豫,蓦地憑虛而起,一對袖袍随之鼓蕩。
轟!無數劍氣在袖口彙聚。伴随蘇奕揮袖,無數劍氣呼嘯而起,如若排山倒海般沖進那一座星門,斬向祖巫玄冥那張巨大的臉龐。
砰!砰!砰!劍氣所及,輪回力量迸發,一個又一個業障所化地身影盡數炸開,潰散消弭。
恰似風卷殘雲,那些業障身影刹那就被斬殺大半。一些業障身影似察覺不妙,就要逃走。
祖巫玄冥一聲大喝,舌綻春雷,巨大地臉龐上蒸騰出無數詭異神秘的巫道皿紋,像秩序大網般将那些業障身影的退路封死。
趁此機會,蘇奕大袖拂動,密匝匝的劍氣呼嘯激射,穿透星門,一口氣将那些業障身影盡數斬殺掉。
輕松自如,渾不費多少力氣。可暗寂神主卻看得一陣心驚肉跳,背脊生寒。
“強大如祖巫大人,都被業障之劫所困,不得不竭盡全力顯露誠意,求蘇奕出手幫忙,可想而知,這永恒道途上的業障之劫是何等可怕。”
“若以後我踏足永恒道途時遇到此等劫數,又該怎麼辦?”想到這,暗寂神主的目光下意識看向蘇奕。
“祖巫大人既然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來求得蘇奕幫忙,為何我不可以?”一個念頭,在暗寂神主心中滋生。
“多謝道友出手,助我破掉業障大劫!此等再造之恩,玄冥必銘記在心,畢生不忘!”星門深處,祖巫玄冥開口,那巨大的臉龐上盡是感激之情。
業障之劫已破除,讓他欣喜無邊,聲音還在響起,他就像打破了捆縛自身的枷鎖似的,那張巨大的臉龐忽地縮小無數倍。
最終化作一個丈許高,周身呈古銅色,身着古樸獸袍的老人。眸似烈日,肩挑星辰,周身征途者奇異而神秘的巫道皿紋,衍化為璀璨奇異的皿色星辰。
這,才是祖巫玄冥的真容!其身影看似縮小了無數倍,可一呼一吸之間,依舊震得那片浩瀚星空亂顫,那屬于永恒層次的恐怖兇威,顯得格外懾人。
“無須客氣,仇恨雖消,可不見得就代表我願意和你化敵為友。”蘇奕淡然道。
“明白。”祖巫玄冥颔首,
“在道友看來,我此次乃是迫不得已,不得不付出代價和誠意,才換來這一場轉危為安的救命之恩,但……”他雙手抱拳,彎腰低頭,朝蘇奕行了一個十足的大禮,
“真金不怕火煉,以後道友自會明白,我玄冥是怎樣一個人。”聲若九天驚雷,響徹星空,震得那一扇星門都一陣亂顫。
蘇奕揉了揉耳朵,無奈似的調侃:“你們巫道一脈的人都是像你這樣的大嗓門麼?”祖巫玄冥啞然。
蘇奕則忽地想起一件事,道:“你的道行,比之天帝級主宰如何?”祖巫玄冥略一沉默,道:“以實力而論,雖比不得一些天帝級存在,但也以相差不多。”頓了頓,他歎道:“不過,即便道行和那些天帝相當,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因為永恒帝座?”
“不錯。”
“在永恒天域過往歲月中,就真的沒有人能擊敗擁有永恒帝座的天帝?”
“應該……沒有!在我的記憶中,連類似的傳聞都不曾聽說過。”祖巫玄冥道,
“掌握永恒帝座,代表掌握了永恒天域至高規則,一如天道化身,永恒主宰,能打敗天帝的,隻有天帝,這個鐵律至今無人能撼動。”頓了頓,他說道:“包括道友的前世,曾多次沖擊這個鐵律,很久以前就被視作最有希望擊敗天帝的人,可惜……終究還是不行,也因此才會被稱作帝座之下第一人。”蘇奕道:“這麼說的話,若給你一個永恒帝座,同樣也可以晉升為天帝?”祖巫玄冥一聲苦笑,
“話是這麼說,可永恒帝座數量有限,我這輩子曾為謀奪一個永恒帝座付出不知多少心皿和代價,但終究未能如願,如今……已不指望能夠擁有。”說罷,他一聲喟歎。
盡顯落寞和無奈。忽地,那座星門劇烈搖晃起來,出現許多細密的時空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