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聽從太陰神族的命令去和蘇奕赴死而戰。
也就意味着既沒有違背誓言,又無須赴死,保住了性命。
對齊伯聞、齊叔臨而言,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也是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蘇奕此次是有備而來。
隻是,他們還是難以想象,老祖宗怎會把靈極萬母鼎交給了蘇奕掌控。
須知,靈極萬母鼎内烙印着他們宗族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印記!
這簡直就是把他們麒麟神族所有人的性命,都交到了蘇奕手中!
不過,不等他們多想,整個人就陷入昏迷中,人事不省。
與此同時——
天地間混沌母氣蒸騰,抵擋住風雷海禁陣的轟擊。
而蘇奕立足原地,不受任何影響。
“靈極萬母鼎!”
遠處黑色大殿前,商秋遠臉色鐵青,眸中盡是怒意,“沒想到,麒麟神族那冥頑不化的老奴才竟舍得把此寶交給你掌控!”
老奴才?
蘇奕一怔,旋即就明白,商秋遠說的是麒麟古祖。
想了想,蘇奕暫且按捺下立刻動手的心思,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當然。”
商秋遠眼神冰冷,“一個劍尊大人轉世重修的心魔罷了,縱使執掌輪回和紀元火種,也注定将被劍尊大人斬殺!”
蘇奕道:“你們太陰神族可曾想過,你們所效命的劍尊大人才是心魔?”
商秋遠冷笑,“我族追随劍尊大人征戰不知多少歲月,豈能分辨不出誰才是劍尊大人的心魔?”
蘇奕一聲哂笑,“睜着眼睛說瞎話,心魔豈能輪回重修?又豈能在道途上一次次破境?”
商秋遠不為所動,道:“你跟我說這些,根本沒用!”
蘇奕也意興闌珊,徹底熄了試探對方的心思,道:“既如此,徹底做個了斷就是。”
轟!
他一手虛托靈極萬母鼎,一手揚起,太始規則締結為神焰,在掌指間蒸騰燃燒。
禁陣可以遮蔽外界的周虛規則。
但,卻無法遮蔽蘇奕自身掌握的太始之力!
而這,就是他敢于揚言毀掉風暴海這座時空禁地的底氣所在。
遠處黑色宮殿前,商秋遠目睹這一幕,當即取出一個青銅盤。
青銅盤陳舊,殘缺一角,其上銘刻着神秘的永恒道紋。
商秋遠将此物雙手虛托,神色莊重敬畏,肅然道:“恭請劍尊大人!”
一字一頓,響徹雲霄。
劍尊大人?
蘇奕眼瞳微凝。
就見那青銅盤驟然發光,激射出瑰麗神秘的永恒光雨,将商秋遠整個人籠罩。
下一刻,商秋遠一身氣息驟然發生變化,淩厲如明耀萬古的一抹鋒芒,随意立着,就有震爍諸天,力壓古今的睥睨之意。
尤其是他的眼神,幽冷淡漠,如淵如獄,隻被他看一眼,就像能把靈魂吞噬掉。
蘇奕道軀悄然緊繃,背脊發寒。
他感受到了緻命的威脅!
此刻的商秋遠,仿似變了一個人,直似一把劍,似能刺穿青冥,橫斷萬古,無堅不摧!
那威勢太過懾人,淩厲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與之相比,半步永恒地步的帝厄都要稍遜一籌。
蘇奕腦海中所能想到的,也隻有類似第三世蕭戬、陸釋道主這樣曾踏足命運長河上的角色,才能與之媲美。
其他人都太過遜色!
嗡!
青銅盤懸浮商秋遠頭頂上空,飄灑如夢似幻的永恒光雨。
也讓上商秋遠的氣息變得無比神秘。
不。
嚴格而言,此刻的商秋遠已不是他自己,而是被一股神秘詭異的意識力量取代。
根本不用想蘇奕就知道,那是自己第二世的業障心魔——
邪劍尊!
隻不過,占據商秋遠身軀的明顯不是邪劍尊的本體,而是一股意識力量。
而不等蘇奕多想,在他識海中沉寂的九獄劍猛地異動,代表着第二世道業的神鍊在此刻劇烈顫抖,嘩嘩作響。
無疑,這進一步證明,商秋遠身上的那一股恐怖氣息,就是來自第二世的業障!
“九獄劍?”
占據商秋遠道軀的邪劍尊開口了,聲音清朗如玉。
寥寥三個字而已,竟帶着一種獨特而神秘的大道律動,将蘇奕手中的靈極萬母鼎的威能都壓制住!
最反常的是,靈極萬母鼎竟劇烈掙紮起來,想要從蘇奕手中掙脫!
“不必奇怪,靈極萬母鼎本就是我賜予那老奴才的寶物,若我願意,随時可以收回來。”
邪劍尊開口。
他看似什麼也沒做,可他的聲音自有一股恐怖淩厲的威能,讓那座覆蓋在風雷海上的禁陣都被壓制,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