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荒野地帶。
随着雲河神主、雲霄神主和天荒神主陸續抵達,場中已沒有其他人。
隻在極其遙遠處的地方,還有一些人壯着膽子在朝這邊觀望。
而蘇奕,則被三位前世大敵圍困在中央處,孤零零一人,道軀染着皿漬,負傷慘重。
可誰也沒想到,面對這樣的圍困,蘇奕非但不懼,反倒淡然出聲,要給那三位神主一個選擇!
要麼現在開戰。
要麼等其他人趕來後,一起解決!
無論選哪種,蘇奕都答應!
那淡然從容的姿态,顯露出的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睥睨和自信。
“呵,你覺得我們會給你喘息的機會嗎?”
雲河神主輕笑,“這裡是靈霄神洲,強龍不壓地頭蛇,更别提你一個重傷垂死之人。”
天荒神主語氣森然道:“雲河老兒,休要和他廢話,一起動手,解決了他之後,我們各憑本事分戰利品。”
他渾身殺機如沸騰,驚動霄漢,那種威勢恐怖無邊。
雲河神主瞥了天荒神主一眼,道:“也好。”
轟!
聲音還在回蕩,他腳下木劍騰空而起,一襲道袍鼓蕩,就要動手。
“且慢。”
忽地,雲霄神主開口,“今日之事,頗有蹊跷,依我看,還是等一等為好。”
“等其他人來了,你就不擔心獵物被人搶走?”
天荒神主皺眉,明顯很不滿。
雲河神主略一思忖,收起木劍,同意了師兄雲霄的建議,道:“那就再等一等。”
自始至終,蘇奕就那般看着,冷眼旁觀。
當看到這一幕,他唇角不由浮現一絲譏诮的弧度,道:“很聰明的抉擇,可也看得出,你們各懷鬼胎,瞻前顧後,難成大事!”
說罷,他拿出酒壺喝了一口,道:“念在你們聰明的份上,我倒也不介意跟你們提個醒,今日無論誰來,最終又會來多少人,充其量都隻不過是帝厄手中的刀,誰也别想讨到一點好處。”
帝厄!!
雲河、雲霄、天荒三位神主彼此對視,都不禁皺眉。
“蘇道友這是何意?”
雲河神主問。
蘇奕坦然道:“帝厄心存忌憚,不敢殺我,但又心存不敢,于是便藏在了暗中,要借他人之手消磨我的力氣,隻等我撐不住時,他就會趁火打劫。”
三位神主愕然。
若真如此,今日這場殺局可就變的棘手了!
“危言聳聽!”
雲霄神主嗤地笑出來,“你該不會是說,之前岚海禁區中那一場引發天下動靜的曠世大戰,就是在你和帝厄大人之間展開的吧?”
天荒神主也笑了,眼神鄙夷,“蘇奕,别說是現在的你,就是換做前世的你,給帝厄大人提鞋都不配,還敢妄言帝厄大人對你很忌憚,不覺得很可笑?”
兩位神主都很不屑,聲音中滿滿都是譏諷。
因為蘇奕所說的,實在太荒謬。
帝厄是誰?
一隻腳踏入命運長河的存在,是神域天下堪稱第一人的超然存在!
更别提帝厄還被命運長河上的大能者欽定為定道之人。
這樣的實力和背景,豈可能會忌憚蘇奕而不敢動手?
還妄言什麼帝厄鬼鬼祟祟地藏在暗中,要借刀殺人,這,這簡直是帝厄最大的诋毀和誣蔑!
簡直太扯!
對此,蘇奕不以為意道:“你們和帝厄是同一個陣營的,必然有和他取得聯系的秘法,為何不現在問問他?”
一番話,讓三位神主都不免驚疑。
這蘇奕,看起來似乎并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雲河神主沉聲道:“若帝厄大人在暗中掌控這一切,那就更好了,不是麼?”
雲霄和天荒彼此對視,都點了點頭。
的确,不管怎麼說,他們和帝厄也是同一個陣營的。
有帝厄在,或許會搶走輪回和紀元火種,但……也必然不會少了他們的好處!
“依我看,我們直接動手就行,有帝厄大人在,還能讓那姓蘇的翻了天不成?”
天荒神主提議。
蘇奕笑起來,他一眼看出,這三個老東西内心并不相信帝厄就藏在暗中,之所以說那些話,無非是在試探自己。
他随口道:“不瞞你們說,我之所以願意等待,也是想看一看,都已到了這等時候,帝厄是否敢冒頭。”
雲河神主眉頭緊皺。
天荒神主則再次催促,“那家夥都已負傷慘重到那等地步,為何還要等?不是說了嗎,帝厄大人若真的在,反倒越對我們有利!”
“那……”
雲霄神主略一沉吟,眸子中狠色一閃,“動手就是!”
轟!
聲音還未落下。
雲河神主催動了手中木劍。
天荒神主亮出了一杆鋒利雪亮的青銅戰戈。
而雲霄神主頭頂,則浮現出一方古樸神秘的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