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名字都不說?
清秀少女不禁笑了,道:“公子莫非是哪個身份非凡的貴胄人物,擔心說出名字後,被我們攀高枝麼?”
蘇奕道:“我是擔心牽累到你們。”
“牽累?”
清秀少女怔了一下,道,“該不會你惹出了什麼禍吧?要不說來聽聽,或許我們有辦法幫到你。”
蘇奕笑了笑,道:“談不上禍患,我自己便可解決。”
眼見清秀少女還要再問,白袍青年阻止道:“師妹,這位公子有難言之隐,你莫要再問了。”
頓了頓,他溫聲對蘇奕道:“公子若需要幫助,隻要我們能幫得上忙,必然不會推辭。”
話語平和,卻帶着一股自信之意。
蘇奕何等人物,早就看出,這一對師兄妹并非僞善之輩,身上有一股很難得的正氣。
若他推斷不錯,這兩人到現在為止,應當還不曾遭遇過太大的挫折和坎坷,内心還殘留着一股行俠之氣。
這讓他也有些感慨,就是不知道,以後的歲月中,曆經世事毒打之後,會否還能保持這種俠肝義膽的秉性。
路上,蘇奕雖不曾詢問,但通過這一對兄妹的打探,已讓他知道,白袍青年名叫傅清遠。
清秀少女名叫谷采凝。
兩者來自位于大周洪州境内的星崖學宮。
……
清瀾江畔,秋溟渡口。
當蘇奕三人抵達時,就見遠處大江浩渺,水勢湍急,驚濤拍岸,浪潮如雪,煞是壯觀。
秋溟渡口一側,停泊着一艘樓船,足有三十丈長,桅杆如林,帆影幢幢。
“清遠兄,采凝姑娘,你們可算來了!”
樓船上,一個身影高大軒昂的黑衣青年笑着揮手,“快上船說話,再過盞茶時間,就要出發了。”
白袍青年傅清遠笑着抱了抱拳,和蘇奕、谷采凝一起登上了這艘樓船。
“清遠兄,這位是?”
黑衣青年目光看向蘇奕,笑問道。
傅清遠笑道:“一位路上結交的朋友,和我們一樣,皆是要前往玉京城,于是便結伴而來了。”
說着,他為蘇奕介紹道:“這位是崆峒學宮的核心傳人閻文甫,年輕一代的風雲人物,年僅十九歲而已,就已踏足宗師之境,極受崆峒學宮重視。”
黑衣青年矜持地笑了笑,道:“清遠兄謬贊了,你們跟我來,這樓船之上,還有不少和我們一樣,要參加‘秋闱武試’的同道,待會我來介紹給你們認識。”
說着,當先帶路,朝樓船頂部行去。
這艘樓船共有三層,最上層修建着飛檐鬥拱的殿宇和玉台,憑欄遠眺,可将清瀾江的風光盡收眼底。
此時一座殿宇内,早已坐了十餘名年輕男女,正在飲酒交談,氣氛熱鬧。
當閻文甫帶着蘇奕三人抵達,也是引起了許多目光注意。
坐在上首的,是一個頭戴羽冠,身着明黃玉袍,劍眉星目的青年,含笑請他們一一入座。
不過,殿宇中的席位已是不多,隻剩下位于靠近殿宇大門的席位,略顯偏僻。
對此,閻文甫略有歉意,低聲道:“清遠兄,咱們來晚了一些,就姑且将就一下。”
傅清遠笑着點了點頭。
蘇奕自然也不在意,他本就是适逢其會,随遇而安便可。
當即,一行人落座。
“公子,那坐在上首的,名叫溫玉沖,乃廬陽學宮年輕一代第一人,極為有名,才二十餘歲而已,就已擁有宗師三重的修為,據說當今陛下已答應,隻要溫玉沖在此次‘秋闱武比’中跻身前三之列,便冊封他一方諸侯!”
谷采凝低聲說道,聲音帶着一絲欽佩。
她說的,便是那頭戴羽冠、劍眉星目的青年,此次宴會,也是由此人發起。
在座那些青年男女,在和溫玉沖交談時,或多或少都帶着一絲敬色。
蘇奕嗯了一聲,拎起酒壺自飲自酌,目光則偶爾看向殿宇外,就見遠處大江浩渺,天色青黛,仿似潑墨畫卷般,賞心悅目。
“對了,這秋闱武比是什麼?”
蘇奕飲了一杯酒問道。
谷采凝怔了一下,眼神古怪,“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和我們一樣的年輕人了,連秋闱武比的消息竟都不關注……”
說着,她還是耐着性子,把秋闱武比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每隔三年的八月初一,大周就會舉行一場秋闱武比,由此來選拔年輕一代武者中的頂尖人物。
屆時,天下十大學宮的弟子,以及六大州境内的年輕一代佼佼者,皆會參與到其中。
若能在秋闱武比中跻身前五十名,便可得到大周朝廷的賞賜和冊封。
跻身前十者,更有機會進入大周皇室内效命。
而排名前三的武狀元、榜眼、探花,無疑最為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