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打開疾光雀送來的包袱,當看清其中的寶物,不禁怔了一下。
五光十色的靈石堆積在那,皆是四階,有五十五塊。
各色靈藥三十三株,其中四品的有二十五株,五品的八株。
除此,尚有各種珍貴靈材四十餘種……
這些财寶加起來,足以讓世俗中任何先天武宗都垂涎眼紅。
而這,僅僅隻是十方閣此次兜售蘇奕行蹤的情報,所獲取的财寶的九成而已。
窺一斑而知全貌,可以想象,勢力遍布大周、大魏、大秦三大國度中,以搜集和販賣情報著稱于世的十方閣,斂财之手段是何等驚人!
疾光雀帶來的,還有一張紙條。
其上寫着一句話:“小心潛龍劍宗呂東流。”
看完,蘇奕随手就将紙條揉碎。
呂東流?
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關于其修為、來曆、身份,蘇奕完全不知道,也根本不會在意了。
他隻要記住,這呂東流是來自潛龍劍宗就夠了。
……
兩天後,四月初八。
金柳城,淩煙酒樓。
三層臨窗位置。
“你們大秦‘上林寺’的佛修,這次也要前往寶刹妖山?”
甯姒婳娥眉微皺。
在她對面,坐着的是一個臉龐輪廓如斧鑿刀刻般精緻美麗的女子。
這女人一身灰衣,肌膚勝雪,長發以淡白色玉簪挽起,鵝頸修長,渾身散發着一股尊貴幽冷的氣息,随意坐在那,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正是曾被蘇奕救治過“宿靈魔蠱”之毒的蘭娑。
一個來自大秦東華劍宗的美麗女子。
“不是要前往,而是已經在三天前,他們就前已前往寶刹妖山深處。”
蘭娑拿出一封密信,遞給甯姒婳,“這是我昨天得到的消息,你看一看便知道。”
甯姒婳拿着密信略一端詳,就見其上寫着:
“三月二十七日,上林寺降龍堂長老‘經鶴’,率羅漢堂十八位僧衆一起乘‘金光雕’前往大周寶刹妖山……”
看到這,甯姒婳問道:“這降龍堂長老‘經鶴’是何等層次的強者?”
“二十年前,此人就已踏足先天武宗之境,修煉‘大羅降魔經’,精通佛門秘咒,一身底蘊極為可怖,世俗中的先天武宗,完全沒法和他相提并論。”
蘭娑語聲呖呖,美眸凝視甯姒婳,“依我看,哪怕是你出手,怕也很難拿下此人。”
甯姒婳怔了一下,道:“若如此的話,這經鶴的确是一個必須得重視的角色。”
大秦有三大修行勢力,分别是東華劍宗、上林寺、玄月觀。
這三大勢力的底蘊,比之大周潛龍劍宗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上林寺,被譽為大秦的“佛修聖地”,連大秦的皇室中,都有許多上林寺的信衆。
而如今,上林寺降龍堂長老經鶴,率羅漢堂十八僧衆一起前來大周寶刹妖山,想不讓人重視都難。
想了想,甯姒婳又問道:“他們此來寶刹妖山又是要做什麼?”
“不清楚,但應該和我們一樣,也是為探尋機緣而來。”
蘭娑輕聲道,“畢竟,這寶刹妖山深處,有着一座極為詭異反常的禅院廢墟,疑似和佛道有關,自然會引起同為佛修勢力的上林寺的注意。”
“甯宮主,蘇公子還沒來麼?”
這時候,鎮嶽王木晞從酒樓樓梯處走上來,一襲玉袍,頭戴冠冕,劍眉星目,潇灑倜傥。
說話時,木晞已坐在甯姒婳、蘭娑身旁。
“沒有。”
甯姒婳搖頭。
木晞想了想,忽地壓低聲音道:“我剛才去寶刹妖山附近走了一圈,又在城中打探了一下消息,據說最近一段時間,可有不少人前往寶刹妖山深處,似乎都是奔着那一片詭異的寶刹廢墟去的。”
甯姒婳訝然道:“莫非是那一片寶刹廢墟發生了什麼異變?”
木晞道:“這就不清楚了。”
三人閑聊了沒多久。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口響起,而後,一道颀長峻拔的身影走了上來。
青袍如玉,淡然出塵。
正是蘇奕。
“道友,你總算來了。”
甯姒婳噙着笑意,起身相迎。
而當看到蘇奕,蘭娑則有些忸怩和不自在,眼神也有躲閃之意。
她哪會忘了,當初近乎是衣不遮體的情況下,被蘇奕救治身上魔蠱的一幕幕?
至今想起,她内心都頗為窘迫。
木晞則吃驚道:“蘇公子,這才多少天沒見,你都已邁入宗師二重境了?”
經此提醒,甯姒婳才敏銳感覺到,蘇奕身上的氣息的确變了,分明是修為又有突破的迹象。
這讓她也暗自一驚。
數天時間,就突破一個小境界,這般進境,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