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聲音,禁陣悄然靜止。
梅言白等人皆暗松口氣,隻是臉色卻顯得格外難看。
他們此次本為搶奪機緣而來,可不曾想,自進入這一片谷地,就陷入連環陷阱中。
便是精通符陣一道的梅言白,都鬧得灰頭土臉,顔面掃地。
到了此時,不止身上的底牌被搶走不少,還被困在禁陣内,如置身絕境,無力脫困。
這一重重的打擊,讓他們的心情怎可能好了?
更糟糕的是,此刻的他們,依舊還處于絕境中!
“蘇奕,你如今也算天下聞名的人物,為何卻一直躲躲藏藏,隻敢在暗中耍陰謀詭計?”
梅言白大喝,“有膽就出來一見!”
“我一直都在,隻不過是你們有眼無珠,一直沒有看到我罷了。”
淡然的聲音中,蘇奕的身影就像從虛無中走出般,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他一手負背,一手把玩着一條金燦燦的繩索,笑着對風子都說道:
“這次多虧了你幫忙,才讓這些韭菜送上門來,作為答謝,你身上的寶物,我便不要了。”
此話一出,梅言白等人先是一怔,旋即大怒,目光第一時間看向風子都,充滿狐疑和怒意。
風子都臉色驟變,暗呼不妙,當即厲聲道:“蘇奕,你休要皿口噴人,栽贓陷害!”
他扭頭對梅言白等人道:“各位,在前來時,我可就不止一次提醒過,此地已被蘇奕霸占,可你們自以為憑借手中底牌,足可拿下這樁造化,才會主動前來。”
梅言白等人神色一陣陰晴不定。
風子都的确曾如此提醒過。
隻是,他們哪能想到,便是拼手中的底牌,都不是蘇奕的對手?
“梅兄,之前你自恃在符陣一道上足可傲視群倫,更主動帶我等闖入谷地,進行破陣,現在被困于此,怎能怪責到我風子都頭上?”
風子都冷冷道,“更何況,我若早清楚蘇奕所布設的連環陣如此恐怖,又怎會和你們一起行動?”
梅言白一時語塞。
“風兄,你真的不是和蘇奕串通好了,故意坑害我等?”
乾雲皺眉道。
風子都唇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抹苦澀,道:“我等都已陷入這般處境,我哪還有欺瞞的必要?”
“不怕告訴你們,那蓮池内的兩儀神火蓮,本就是我第一個發現,可因為這株大道寶藥還未真正成熟,于是便在附近埋設陷阱,想要以此阻止其他人前來搶奪機緣,可誰曾想……”
說到這,風子都滿臉複雜,聲音低沉道,“我所設的陷阱,皆被蘇奕輕而易舉破掉,連東郭雲、冉崇兩位好友,都被蘇奕所殺!”
梅言白等人皆悚然一驚,東郭雲、冉崇都早已遭難?!
“你們說,這等情況下,我怎可能會和蘇奕聯手?”
風子都咬牙切齒,神色悲憤。
衆人神色又是一陣陰晴不定。
蘇奕淡然開口道:“機緣之争,不分對錯,能夠看清成敗,做出決斷才更重要。而現在,就是各位做決斷的時候了。”
梅言白等人心中一緊。
他們自然明白蘇奕話中的意思,要麼按照他說的,以身上的寶物來換取一條活路,要麼……死!
“我等交出寶物,你……真的會放我們離開?”
窦蔻第一個出聲。
“當然。”
蘇奕道,“對我而言,你們的生死,遠沒有你們身上的寶物重要。”
衆人:“……”
這話雖有些刺耳,可梅言白等人心中皆稍稍放松不少。
對蘇奕而言寶物更重要。
對他們而言,在這時候保住性命才是更重要的!
“好,我認栽!”
窦蔻第一個答應。
她擡手将指間的儲物戒指摘下,輕輕放在地上。
“發簪、腰帶、腳鍊、護心鎖、袖扣。”
蘇奕随口道。
窦蔻嬌軀一僵,玉容一陣變幻不定,最終還是将這些寶物一一摘下,放在地上。
“可以了吧?”
窦蔻開口,神色間難掩羞惱和痛心。
“還不夠。”
蘇奕搖頭,“在你識海中,還有一件寶物,我雖看不清是何物,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窦蔻:“……”
其他人皆暗自一驚,倒吸涼氣。
識海中的寶物都能感知到?
蘇奕這家夥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便将窦蔻眉心之地靈光一閃,浮現出一枚紫色玉珠。
她低聲道:“這是宗族為我專門煉制的神魂秘器,早已和我的皿脈和神魂相融,便是交給道友,也根本沒有任何價值。若是可以,還請道友高擡貴手。”
蘇奕瞥了那紫色玉珠一眼,而後忍不住重新看了看窦蔻,眼神微微有些異樣,道:“你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