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照和尚張嘴欲言。
青釋劍仙爽朗的笑聲已響起:“好一個何懼有去無回,唯恐敗興而歸!”
皆空劍僧更直接,敲打空照和尚,“空照,莫要再掃興。”
空照和尚撓了撓光頭,道:“我怎麼感覺,你們有事情瞞着我?否則,為何眼見我觀主兄弟答應赴戰,會這般豁達和不在乎?”
沒有人解釋。
“道友,我和皆空已驗證過,當今天下的周天規則,已足可讓合道境實力的逝靈出行。”
青釋劍仙道。
蘇奕微微颔首,道:“如此更好。”
兩個月前,覆山妖君黎鐘曾前來拜谒。
但當時的黎鐘,之所以能夠行走世間,是依仗了某種和遮天傘相似的秘寶,若真正動手,必遭周天規則反噬。
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合道境層次的逝靈就能行走于世間,還是讓蘇奕頗為意外。
無疑,天下間的變化愈發劇烈了。
蘇奕凝視手中的“澄心劍”片刻,便将其收起。
“兩位可認得這枚銅錢。”
蘇奕拿出那一枚系着一根黑色絲繩的銅錢。
之前他曾感應過,這枚看似尋常不起眼的銅錢,的确另有玄機,内部覆蓋着一種神秘的禁印力量,根本無法破解。
蘇奕曾嘗試呼喚古董商,可卻一直無人響應。
不過,他敢确信,若自己動用九獄劍的氣息,必可毀掉銅錢内那一層神秘的禁印力量。
可如此一來,卻極可能波及到躲藏其中的古董商。
故而,蘇奕最終沒有動手。
“古董商真的掉錢眼裡了?”
空照和尚驚詫。
一語雙關。
蘇奕都不禁笑起來。
古董商這老家夥,畢生都在搜集各式各樣的古老寶物,并且極為摳搜,常被人笑話掉錢眼裡了。
不成想,有朝一日,這家夥還真就躲在了一枚銅錢内。
“這銅錢的材質,竟似比羽化級神料更罕見,甚至,都可以去和仙道寶物媲美。”
青釋劍仙端詳片刻,動容道,“擱在太古時代,這枚銅錢也絕對稱得上是不可多見的奇物。”
皆空劍僧道:“這銅錢的确不簡單,其中的禁印力量,和烙印在仙寶中的‘仙禁’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樣,着實古怪。”
他們兩位,皆是太古時代立足頂尖層次的舉霞境大能,可竟也都沒能識破這枚銅錢的來曆,這讓蘇奕都不禁驚訝。
“古董商這家夥,别的不說,單單是他所搜集的古董,便數不勝數,這枚銅錢,肯定是其中之一。”
空照和尚道,“而我當年可曾多次聽古董商吹噓,言稱他搜集到的古董中,不少都是從太古時代遺存至今的瑰寶,看似像一堆破銅爛鐵,可當時機來了,這些瑰寶就會重現昔日神威。”
這番話一出,蘇奕心中一動,道:“的确有這種可能!”
以往歲月中,羽化之路斷絕。
可如今早已不一樣,天下劇變,逝靈覺醒出世、連仙人後裔都陸續出現。
古董商以往所搜集到的古董,保不準也會因為時代的劇變,而産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有機會,我倒是想見一見這位古董商。”
青釋劍仙似被勾起了好奇,道,“真想看一看他搜集的那些古董中,藏着多少不可思議的寶貝。”
皆空劍僧笑道:“我等這樣的逝靈可以從萬古的沉寂中蘇醒過來,那些在太古時期至強的寶物,或許也會有覺醒的可能。”
衆人閑聊了片刻,蘇奕便起身返回房間。
從神工坊返回至今,已過去兩個月時間,他一直在清修和養心,不曾懈怠。
……
當天,一則消息傳出——
“九天閣掌教、畫心齋祖師、星河神教教主、太乙道門太上長老鄧左一起對外宣布,七天後,約戰觀主于量天山紫霄台之上!”
天下為之轟動,引發軒然大波。
“在這節骨眼上,那些星空巨頭的掌教人物竟一起向觀主宣戰,未免也太反常!”
“反常?不,那些逝靈忌憚輪回力量,不敢直接和觀主掰手腕,但當世那些羽化境人物不同,他們可不怕輪回的壓制!”
“那些星空巨頭的掌教,都已踏足羽化之路,而今一起聯手出動,分明是要置觀主大人于死地!”
“觀主大人他……會去應戰嗎?”
……星空各界轟動,世間修士徹底沸騰了,皆在熱議這曠古罕見的一場約戰。
這一則消息,也引發那些太古道統關注,暗流湧動。
“那紫霄台位于何處?不管那蘇奕是否應戰,我們必須提前做足準備。”
赤城道門,一位渾身沐浴火焰仙光的老人,如此叮囑。
“有人已經忍不住想提前出手了嗎?去查一查,那些星空巨頭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