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随着蘇奕轉世之後,大徒弟毗摩和小徒弟青棠交惡,視同仇敵。
二弟子景行試圖化解毗摩和青棠之間的恩怨,曾親自前往太玄洞天,可卻被青棠給轟走。
景行為此傷心無比,遠走他鄉,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是早幽冥界時,夜落告訴蘇奕的事情。
當時,還曾感慨,也隻有景行這書呆子,才會傻乎乎去嘗試做這等事情。
不過早在當年,蘇奕最欣賞的,也正是景行這一點。
并且蘇奕清楚記得,那老饞蟲當初對景行頗為留心,若不是景行早早拜在自己門下,老饞蟲定然會用盡一切辦法把景行收為徒弟。
故而,蘇奕敢肯定,若如今老饞蟲還在天玄書院,應當會知道,景行究竟去了哪裡。
不過,在去天玄書院之前,蘇奕要先去秋水大會走一遭。
天玄界。
孤光靈山,天玄界第一等的名山福地。
這裡,便是月氏一族的祖地,
“雲山怎麼還不回來,難道發生什麼意外了不成?”
一座古老的殿宇中,月水寒眉頭皺起。
他身影清瘦,一襲黃袍,是月家太上大長老,擁有玄照境大圓滿層次的修為。
此時的大殿内,彙聚着月氏一族的高層大人物,聞言,皆有些焦急。
今天,秋水大會就将拉開帷幕,若月雲山此行發生意外,那絕對會影響到他們這次的行動。
忽地,一聲輕歎響起。
衆人目光下意識看向同一個人。
那是一個端坐在上首主座上的老人,長發霜白,皺紋密布,身着灰色長袍。
月百齡!
月氏一族的一位玄幽境老古董,很久以前便不問世事。
而此次月氏一族遭逢的大難,則驚動了這位老古董,讓他不得不從閉關中走出,主持大局。
原本,作為天玄界頂級勢力,月氏一族擁有三位玄幽境存在。
一個是月長天,可他已負傷嚴重,正在療傷的緊要關頭。
一個是月青川,早在數千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外出遊曆,至今未歸,根本指望不上。
最後一個便是月百齡。
此時,他目光一掃衆人,神色複雜道“你們還不明白嗎,這一場秋水大會,比拼的是我們和紅蓮教之間,誰的權勢和力量更大!”
“紅蓮教有備而來,邀請了一批天玄界頂尖人物助陣,為的無非是以勢壓人,迫使我們月家屈服!”
“而這,僅僅隻是紅蓮教表現出的力量,不出意外,為了能夠在秋水大會讓壓我們月家一頭,紅蓮教定然另有準備!”
這番話一出,衆人心情皆沉重許多。
他們都久經風浪,自然早已推測出這一點。
就見月百齡繼續道:“這等情況下,雲山是否能把‘劍河先祖’留在衣冠冢内的青銅盒取回,還重要嗎?”
衆人皆愈發默然了,大殿氣氛也變得沉悶無比。
“不過,我已經邀請了一些至交好友助陣,不管結果如何,終究要全力以赴,不能讓紅蓮教認為,我們月家是可以任憑拿捏的軟柿子!”
月百齡言辭斬釘截鐵。
局勢再嚴重,也不能輸了這口氣!
說罷,月百齡從座椅上長身而起,道:“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另外,傳消息給雲山,就說我們已經啟程,讓他不必返回宗族,直接前往秋水崖便可。”
“是!”
一位大人物領命。
而月百齡則隻帶着三位太上長老,啟程前往秋水崖。
這三位太上長老,分别是太上大長老月水寒、太上三長老月雪萍、太上四長老月風臨。
不過,就在他們一行人剛離開孤光靈山,就碰到了匆匆返回的月雲山,以及蘇奕。
當看到月雲山安然無恙,衆人皆松了口氣。
而當看到蘇奕時,這些月家的老怪物們皆都一怔。
“雲山,這位小友是?”
太上三長老月雪萍忍不住問道。
她身影修長,舉止淑靜端莊,容貌雖美麗,可眼眸流轉間,盡是歲月滄桑的氣息。
月雲山神色一肅,鄭重介紹道:“這位是蘇奕蘇道友,他乃是詩蟬的朋友,這次我能夠取回劍河劍祖所留的青銅盒,多虧了蘇道友相助!”
衆人最初還奇怪,眼前這青袍少年,最多十八九歲的樣子,這樣一個小輩,怎會和月雲山一起返回。
可當聽完月雲山的話,衆人皆不由吃驚,忍不住重新打量了蘇奕一番。
“你是說……這位道友幫了你大忙?”
月雪萍頗為不解。
其他人也都困惑,無法想象,一個少年人,怎可能會幫到月雲山。
見此,月雲山顧不得其他,連忙傳音,把發生在千漩星路上的那一場風波和盤道出。
聽罷,月家這些老怪物皆無法淡定,神色驚疑,似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