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寶兒喜滋滋湊上前,将一壺酒遞給蘇奕,道:“小哥,給你!”
蘇奕笑着接過來,這才說道:“趁現在,各位還是先離開此地為好。”
衆人心中一凜,喜悅之意消散不少。
之前那銀袍男子已說過,早在很久以前,神火教的力量已經将這片永夜學宮遺迹掌控!
換而言之,此地除了那銀袍男子,定然還有其他神火教的強者!
“道友不和我們一起走?”
湯靈啟忍不住道。
他對蘇奕的稱呼,也從“小友”變成“道友”。
這就是老輩人物的做派。
在修行路上,實力為尊,達者為先。
剛才一戰,蘇奕已證明了自身勢力何等強橫。
也讓湯靈啟等仙君人物,再不敢以前輩身份自居。
蘇奕搖頭道:“我還有其他事情,走吧,我送你們一程。”
說着,他拎着酒壺,朝大殿外行去。
其他人連忙跟上。
天地昏暗,雷雲激蕩,這片荒蕪蒼涼的廢墟之地,到處都籠罩在一股令人心悸的黑暗中。
蘇奕他們才剛走出大殿,一道冰冷沉渾的聲音已從遠處天穹下響起。
“想走?癡心妄想!”
聲音之大,将天上雷霆之音都壓下去。
而伴随聲音,三道身影出現。
為首的,是一個鶴發童顔的墨袍老人,手握一柄玉尺。
其他兩人,分别是一個氣息兇悍的精瘦男子,一個廣袖長衣的美婦人。
三者身上,皆彌漫着仙君氣息!
湯靈啟等人皆心中一沉,神色凝重。
“誰殺了我神火教祭祀‘陰鶴’,給本座滾出來!”
墨袍老人大喝,殺機沖霄。
蘇奕都懶得廢話,袖袍一揮。
那一幅墨寶浮現而出。
他擡手一點。
嗤!
一個“壓”字橫空而起,字迹若刺破蒼穹的劍鋒,迸發出耀眼的劍光,照亮山河。
墨袍老人臉色頓變,“該死!是那一幅墨寶,快躲——!”
說話時,他第一時間要挪移閃避。
可卻晚了一步。
那一個“壓”字,簡直似鎮壓天宇的一座神山,彌漫出一股恐怖的禁锢壓迫力量,四面八方的虛空,都被徹底封禁。
天穹上那洶湧的雷雲,都陷入一種詭異的靜止中。
墨袍老者三人,乃是神火教的仙君人物,一個比一個實力強大。
可此時,卻像被粘在蛛網上的蟲子般,周身氣機被徹底壓制,根本無法動彈分毫。
隻能眼睜睜看着,那一個璀璨耀眼,煌煌無量般的“壓”字壓迫而來。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絕望和崩潰之色。
轟!
一聲驚天巨響。
墨袍老者等三位仙君,軀體齊齊炸開,神魂都被徹底磨滅。
輕松得像碾死三隻蝼蟻!
衆人皆震撼。
如視神迹。
“僅僅是一幅随手寫下的墨寶而已,就有如此霸天絕地的威能,讓人都無法想象,當年問鼎仙道之巅的永夜帝君,又該有何等恐怖的實力……”
有人喃喃。
衆人也心潮澎湃。
那一個“壓”字,化作一道光,重返那一幅墨寶中。
蘇奕注意到,這一幅墨寶光澤暗淡,神韻都消散許多。
“果然,這幅字并非真正的仙寶,終究有些不堪大用。”
蘇奕暗道。
這一幅墨寶,能從漫長歲月中延存至今,已實屬難得。
而那銀袍男子,明顯曾多次動用這一幅墨寶,到如今,墨寶中内蘊的劍道神韻和精氣神,都已快消耗一空。
按蘇奕推測,最多也僅僅隻能再動用三次,這一幅墨寶就會徹底失去靈性,化作一張廢紙。
“我認出來了,剛才那墨袍老者,乃是仙君趙長空,三千年前,他曾前來這洛水禁區探尋機緣,可卻有去無回,傳聞中他已遭難,誰曾想,竟是加入了神火教!”
有人驚叫。
“不止是趙長空,他身旁那兩人,分别是白蘆洲雲華山‘獨摩妖君’和‘烈雲妖君’!他們兩個,曾在三百年前前來洛水禁區,就此沒了消息,可現在看來,他們同樣也加入了神火教!”
有人聲音低沉。
衆人騷動。
無論是趙長空,還是獨摩妖君和烈雲妖君,在以往歲月中,皆是名震一方的仙君人物!
可在他們進入洛水禁區後,都從世間消失,再沒有了音訊。
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死在了洛水禁區!
可眼前所見的一切,已證明他們并非遭難而亡,而是加入了神火教!
湯靈啟道:“看來,之前那被叫做陰鶴的銀袍男子,之所以出現,極可能不是要殺我們,而是想鎮壓我等,讓我等臣服,為神火教所用!”
此話一出,衆人皆心顫不已。
有人已忍不住道:“過往那漫長的歲月中,不知有多少強者在進入洛水禁區後,便失去了音訊,該不會……他們都早已向神火教投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