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庭是靈霄神洲的主宰。
底蘊之雄厚,自不是一般人能撼動。
僅僅是其宗門上下覆蓋的殺陣,都能輕松轟殺九煉神主!
那些接觸到命運長河門檻的角色來了,也會被禁陣所困。
過往漫長歲月中,還從不曾有誰敢上門挑釁的。
因為這和送死并無區别。
但,今日此時,蘇奕來了!
三清道庭上下,自然都清楚蘇奕是何許人物,對他的事迹更是了如指掌。
雖然因為他的出現,引發了三清道庭上下轟動,可沒人相信,蘇奕能撼動他們三清道庭!
天地間,肅殺之氣彌漫。
禁陣的波動像浪潮般在三清道庭上下翻湧,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蘇奕身上。
殺氣騰騰。
但,蘇奕卻似渾然不覺,從容如舊。
“今天我不出手。”
蘇奕淡淡道,“但,今天這三清道山,必将夷為平地。”
他擡手一指三清道山東側位置,道:
“冤有頭,債有主,我向來不屑向無關人等下狠手,我會在那裡留下一條生路,無關人等随時可以離開。”
“不朽境以上的角色,都得死!若試圖從那裡逃走,我将徹底堵死這條生路!”
說罷,他随意地拍了拍手,“這就是我今天的安排,可聽清楚了?”
一番話,就像在宣達旨意,明明白白地把他的全盤計劃說出,根本不帶掩飾的!
三清道庭上下,無不震動,面面相觑。
這家夥哪來的底氣,敢這般謀劃?
簡直喪心病狂!
萬紫天若有所思,他隐約明白了蘇奕的意思。
這是一種圍三阙一的戰術。
就像攻城之時,不可将城池圍死,因為如果敵軍深陷重圍,無路可退,眼看沒活路,必定會拼死抵抗!
反之,給對方留下一線希望,對方在絕望時,就會下意識逃走,而不是拼命!
當然,萬紫天清楚,自己也可能多想了。
因為蘇奕的确不屑卻滅殺那些無關之輩,這是神域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你不出手,難道還指望萬紫天一個人能撼動我三清道庭?”
雲河神主眼神如犀利劍鋒,冷冷開口。
“當然不是。”
蘇奕語氣随意道,“以前,你和燃燈佛他們能聯手對付我,今天,我就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早該如此了!”
一道大笑聲在天地間響起,“上次在岚海禁區,被這倆老東西逃走,已讓我心中不痛快,這一次,他們誰也别想逃!”
聲若清越劍吟,震碎雲層。
一道瘦削的身影從天而降,渾身殺伐氣驚世,神威浩蕩。
赫然正是溫青鋒。
“浮遊兄,今天此地,你就在一旁看熱鬧就行。”
“很久以前,我可就一直盼着能砸了雲河老兒的老巢,今天總算盼來了!”
“待會開戰,誰也别和我搶,我要親自弄死雲霄!”
伴随着一陣交談時,陸續有身影駕臨場中。
紀恒、簡獨山、遊淨空……
足足十餘位從無盡戰域歸來的老古董級存在,悉數抵達場中。
每個人,皆是從屍山皿海殺出的絕世存在,非一般九煉神主可比。
當他們一起駕臨,僅僅身上彌散出的氣息,就壓迫得這片天地動蕩起來,哀鳴不斷。
三清道庭内,不知多少人震顫,臉色大變。
十多位宛如傳說般的絕世狠人一起駕臨,這樣的威脅,誰敢無視?
雲霄神主眉頭緊鎖。
雲河神主臉色陰沉下來。
根本不用想,蘇奕此來早有蓄謀,準備充足!
“就這?”
雲河神主冷冷道,“憑那些老東西,怕是連我三清道庭的山門禁陣都破不了,還妄想毀掉我三清道庭?簡直癡人說夢!”
“那座禁陣算個屁,我一人便可破之!”
一道清脆的童聲響起。
緊跟着,一把黑傘憑空出現,黑傘下浮現出一個模樣清秀可愛的孩童。
赫然正是河童!
“是那個殺了柳相痕的秩序之靈!”
雲河神主眼眸眯起來,認出河童的身份。
“現在夠不夠?”
萬紫天笑問。
雲河神主冷哼道,“若真開戰,勝負或許很難說,但我敢确定,哪怕我三清道庭會損失慘重,可你們之中,必有人會殒命!”
雲霄神主面無表情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憑你們現在的力量,還遠不夠威脅到我三清道庭的生死存亡。”
蘇奕笑了笑,道:“那就試試。”
說着,他拿出藤椅,放在虛空中,在那萬衆矚目之下,随意坐在了其中,手中還拎出了酒壺。
俨然一副看熱鬧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