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息怒,莫要氣壞了身體。”
蘇伯濘擔憂地看着遊青芝。
這一刻的遊青芝,雙目空洞,失魂落魄,整個人像被打擊的沒有了精氣神。
“前些陣子,我為殺蘇奕這小畜生,向宗族求救,你表兄遊星霖和黎昌甯第一時間前來相助,結果,都慘遭那小畜生的毒手。”
遊青芝喃喃,“而如今,連你二舅也被那小畜生害死,這讓我如何不自責,以後又該如何面對我那些族人?”
她語氣苦澀、低沉、沙啞。
得知九稷山一戰的消息後,蘇伯濘内心也滿腔驚懼和憤怒,可此時,卻不得不忍耐住,安撫其母遊青芝。
“母親,天還沒塌,别忘了,父親還在呢,他定然不會饒過蘇奕這雜碎的!”
蘇伯濘咬牙說道。
“你父親……”
遊青芝那空洞的眼神微微一動,就像将要溺死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猛地激動起來,“對,你父親還在,以他的手段,别說殺死蘇奕,就是稱霸整個大周,也不費吹灰之力!”
“走,我們去見他!”
說着,遊青芝起身,朝外行去。
“稱霸整個大周?父親他真有那般厲害?”
蘇伯濘内心疑惑。
他雖是蘇弘禮之子,可這些年來,卻根本不清楚,父親蘇弘禮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他也僅僅隻知道,十年以前,父親曾名震天下,被譽為十大先天武宗中最神秘的一個,和國師洪參商一起,并成為大周雙壁。
至于其他的,完全一無所知。
可當聽到母親遊青芝的話,蘇伯濘卻敏銳察覺到,這些年來一直隐居在家的父親,極可能比舅舅遊天鴻還要強大!
……
青梧院。
蘇弘禮揉了揉眉宇,看着立在那神色哀怨凄涼的遊青芝,禁不住冷笑道:“自作聰明!”
寥寥四字,卻如刀鋒般狠狠插入遊青芝心中。
她渾身一顫,臉色煞白道:“弘禮,我也是為蘇家好,你……你怎能這般斥責我。”
說着,淚水已奪眶而出,臉色愈發凄婉慘淡。
蘇弘禮神色冷淡,“為了蘇家?不,你隻是嫉妒,嫉妒蘇奕那孽子比伯濘厲害,擔心我會改變心意,接納那孽子,甚至讓那孽子取代伯濘,在以後繼承蘇家族長權柄,對否?”
遊青芝渾身發僵,面色變幻不定。
“下去吧。”
蘇弘禮似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揮了揮手。
遊青芝内心湧起強烈的不甘,倔強擡頭,迎着蘇弘禮的目光,道:“弘禮,現在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會如何處置蘇奕?我現在隻想要一個明确的答案!”
蘇弘禮眉頭微皺,可最終忍住内心的不悅,唇中輕輕吐出一個字:
“死。”
語氣平淡到毫無情緒波動。
可這樣一個字,卻讓遊青芝笑起來,仿似卸掉心中巨石,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她擦掉臉上淚水,轉身而去。
目送她身影離開,蘇弘禮不禁一陣搖頭,道:“以前我表露出的态度,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他似有些意興闌珊。
道袍老者輕聲道:“關心則亂,四夫人的兄長和侄兒皆喪命在蘇奕手中,難免失了分寸。”
蘇弘禮擺了擺手,不願再談這個話題,道:“道兄,你且說說你對此戰的分析。”
道袍老者略一沉默,道:“此子的确很可怕。”
“可怕?”
聽到這兩個字從道袍老者口中說出,蘇弘禮眉頭微微皺了皺,道,“還請道兄詳細說來。”
道袍老者回憶着九稷山一戰的細節,沉吟道:“凡是世人能看到的,想來蘇奕也不忌憚被人看破,真正讓我忌憚的,反倒是他所隐藏的實力。”
頓了頓,他說道:“在宗師境,便擁有神念、掌握道韻、禦用神性道光,且在劍道上也有着遠超陸地神仙的造詣,這些都是能夠被一一辨認出的力量。”
“相信國師、使風流、寂河他們,也定然能看出這些玄機。”
“可我敢肯定,目前為止,怕是還沒有任何人能真正知道,蘇奕究竟隐藏了多少實力。”
“若僅僅如此,倒也罷了,畢竟,誰人身上沒有一些底牌?”
聽到這,蘇弘禮點了點頭,神色平靜道:“道友繼續說。”
道袍老者眸光閃動:“可蘇奕不一樣,他修為突破太快了。”
“從衮州城啟程時,他才僅僅隻是宗師二重修為,這才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他已是宗師四重大圓滿的道行!”
“道友應該清楚,對蘇奕這等角色而言,修為每突破一個層次,其戰力必會産生極為顯著驚人的蛻變。”
“可以預見,當五月初四他登門而來時,修為注定早已邁入宗師五重境!臻至此境界,五行圓滿、輪轉如一,一身修為、體魄、神魂皆會産生超乎想象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