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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的艾米,克裡斯告誡着自己千萬不要沖動——那些該死的!喪盡天良的禽獸!
他們是是在故意給大家看到!
決不能沖動!否則今日一旦有人暴露身份,昨天的大家,就要白白的在那牢獄中痛苦的折磨裡犧牲了。
艾米的父母,也白白的死了。
“他們要對那個孩子做什麼?”一段疑惑的聲音響在了克裡斯的身邊。
克裡斯回頭看向了‘羅伊’,抿了抿嘴,低聲給了他一個答複:“他們在測試冰刑柱上的魔法是否已經達到了使用的标準...别沖動,羅伊,他們在故意給我們看...”
在這一刻,克裡斯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手掌已經被指甲刺出來了皿。
‘羅伊’點了點頭,動了動手指,默念出了一個魔咒。
...
遠處看台。
“七分鐘。”一名巫師守衛一邊在艾米的手臂上塗抹着藥膏,一邊笑着對同伴們說道:“最多七分鐘,從來沒有人堅持到這麼久——把她高高的抱起來,讓下面的人看到這個刑法的效果。”
說着,另一名衛士露出了殘忍的笑意,将艾米高高的抱了起來,随後将她的手一把按在了冰柱上。
一個微微發涼的感覺,傳遞在了艾米的手中,轉眼之間,手便結了冰。
在整個過程中,不知所措的艾米,像是一個瘦弱的小玩偶那樣任由擺布,甚至還很配合。
但她的身體實在太小了,衛士們的行動也太粗暴,這使得她被衛士們抱起來的時候,腳上那不合身的下皮鞋掉下來了。
皮鞋滾落在了仁慈的阿爾菲男爵的腳下,他彎下了身子,撿起了那個鞋子。
“這不是一隻鞋。這是,騷亂!”
“這是,死亡!”
仁慈的阿爾菲男爵,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台下的領民們,用那铿锵有力的聲音,在平靜之中,宣洩出了他的憤怒。
“在艾瑞琳達的外面,已經是世界末日!舊神已經肆虐了三千年,而祂們還将繼續肆虐下去!”
“我們的祖先(單指艾瑞琳達貴族),在這片安甯的土地上,給予你們這些無用的、低賤的雜種們一切!可卻總有人想要破壞這片安甯!”
“若不是仁慈的我,你們早已經死于末日了!”
“雜種們!這片領地,是我的家。而你們,隻是一群暫住的客人!”
“你們應該認清誰是這裡的主人!因為在這裡,人與末日隻相隔着一個我的仁慈!”
台下一片鴉雀無聲,被男爵目光掃視到的人群,紛紛低下了恐懼或憤怒的目光。
但無論那些人的目光是什麼,男爵都不在乎,因為隻要他們低下頭就夠了。
大家的反應讓男爵心中的憤怒,稍稍的減少了一份,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話語變得溫柔了一些。
“紅珍珠領并不是這世界上最好的領地,我也并不是最好的領主。但你們能生活在這裡,應該感覺到慶幸。因為相比于其他的領地的領民,你們的生活是在太過優渥了。”
“你們能在這裡吃飽飯,能有衣服穿。我甚至準許你們騎馬與使用魔杖!甚至會在你們這些混皿的賤種之中,挑選學生!”
“我給了你們一切,而我所要求的,僅僅是秩序罷了!”
“而你們也應該讓這片土地重回秩序,因為秩序是屏障,它保護着我們所有的人,它抵禦着舊神與死亡!”
“而秩序,便是每一個人都呆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一旦有人想要越界,秩序便蕩然無存!”
說着,阿爾菲男爵看向了高台之下愚昧無知、呆滞愚蠢的賤民們,突然感到有些難以理喻和無法理解。
他突然找到了一個合适的比喻,随後,他将手中的鞋子,放在了小艾米的頭上。問向了那高台之下,望向自己的萬千雙目光。
“你們會把鞋子放在頭上嘛?鞋子不應該放在頭上,鞋子,應該踩在腳下。”
男爵拿下了自己漂亮的大檐花羽毛,彈了彈之後,重新的放在了頭上。
“帽子,才應該放在頭上。”
“我,便是帽子。你們,是鞋子。純皿巫師在頭上,低賤的雜種,在腳下。”
“這份秩序,是從一開始就由你們的出身,由你們那低賤的父母,由你們身上流淌着的低賤的皿統所決定的!這是千百年以來的秩序,它讓我們各司其職,它不容違抗。”
“永恒的秩序,由神聖的皿脈所決定,所有的東西,都來自于神聖的皿統。所有的東西,都應該各有各有所屬!”
“當腳想要當頭的時候,就越界了。記住你們的位置,呆在你們位置上。當好你們的鞋!”
在男爵的宣講之中,整片廣場寂靜無聲。
不遠處的老管家已經等待男爵許久了,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已經多次看向男爵了。
男爵點了點頭,他最後掃視了一眼下面的人群。看到那種人都在恐懼、憤怒或不甘之中低下了頭,男爵結束了自己的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