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日本,國立東京大學後的小街。
街邊停着一輛木制屋台車,車裡正煮着一鍋高湯,白色熱氣騰騰地升起來,飄到外面的雨幕中。
此時無人上門,拉面師傅幹脆坐在椅子上,享受着雨滴落在屋台頂棚的聲音。
街道的盡頭走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共撐一把傘,雖然在傘下站得很近,卻又微妙地保持着一點點距離,近親而不親密。
“稚生啊!”越師傅眼前一亮,對着遠處的過來的一男一女招手。
源稚生走到屋台前坐下,熟練地點單:“越師傅,要兩碗叉燒拉面,各加兩隻天婦羅蝦。”
櫻收起雨傘靠放在屋台車上,在源稚生身旁坐下。
這是源稚生第一次帶人來越師傅的拉面攤,今天之前他都是獨自過來。
“這位美麗的女士是稚生你的女朋友?”越師傅一邊把兩團拉面扔進鍋裡,一邊對着源稚生問道。
櫻在源稚生身旁,略有些羞澀地把頭低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源稚生來他這裡頻率并不高,但是他卻莫名覺得這個年輕人很順眼。
越師傅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照理說蛇歧八家中的源家雖然已經絕嗣了,但是源這個姓氏畢竟還是蛇歧八家的上三姓之一,哪怕理性上知道這個年輕人隻是恰好姓源,和源家無關,他應該也很難對源這個姓氏升起太多好感才對。
偏偏他對這個姓源的年輕人越看越順眼,不僅順眼到每次給他做拉面都會多加幾片叉燒,甚至今天看到了他帶女生來,自己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類似于長輩看到晚輩找到了另一半的欣慰感。
然而這個女生并不是源稚生的女朋友。
“這是我的秘書,櫻。”源稚生解釋道。
“秘書啊……”越師傅露出一個“我也是男人我明白的”的表情。
源稚生覺得自己把櫻帶來這裡可能是個錯誤。
“你最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來我這裡吃拉面了,難道是在忙着追求你身邊這位美麗的秘書嗎?”
越師傅還刻意咬重了“秘書”這個詞。
櫻臉色微微有些紅潤。
“隻是最近工作比較忙而已。”源稚生歎了口氣,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自從那些無名之鬼的事件開始爆發,執行局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作為局長的他更是心力交瘁,言語之間仿佛都因為疲憊而老了幾歲。
看到源稚生頭痛,櫻習慣性地起身,站到他身後要為他按摩一下額頭,手都放上去了才意識到這不是在辦公室裡。
站在源稚生身後,櫻一擡頭,正好看到越師傅那“果然如我所料”的眼神。
櫻低下頭為源稚生按摩,耳根泛紅。
……
東京,足立區。
雖然是日本的首都,但是東京也不是每個區都經濟發達的,尤其是足立區,以“盛産不良少年”聞名的足立區,無論是經濟水平還是環境治安都搬不上台面。
因為“失誤”開放擋闆導緻海豚在表演時逃離,明石孝之先是失去了在巡回馬戲團的工作,又被女朋友提出了分手,最終隻能回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裡。
自己年近三十卻丢了工作,父母也已經不在人世,隻給自己留下了這麼一座老舊但足以遮風避雨的房子,明石孝之也逐漸頹廢下來。
不再想找個正經體面的工作,也不再向着戀愛結婚,隻靠着不多的積蓄在屋子裡打遊戲追動漫和漫畫,偶爾出去打幾天工彌補一下日漸虧空的荷包,明石孝之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也什麼指望了。
“叮咚——”
門鈴聲響起,明石孝之暫時遊戲,下樓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女孩子,在雨中打着傘,比電視裡的明星還要美麗。
“您好,我叫明石津奈,請多多指教。”
在明石孝之迷茫的目光中,女孩收起傘,對着他鞠了一躬。
……
卡塞爾學院,清晨,路明非家中。
零站在樓梯上,茫然地看着一樓客廳盤卧着的幾乎和猛虎一樣高大的……狗。
漆黑的毛發如同鋼鐵般反射出冷光,目如銅鈴,金光攝人,身體周圍隐約有黑色的氣息盤旋。
零揉了揉眼睛。
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