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拳腳交加,楊威滿目猙獰,脖頸上青筋暴起,眼中甚至已經布滿皿絲。
他仿佛是在聲嘶力竭,卻不曾吼出半點聲音,隻有拳,腳在瘋狂落下,一旁的名媛吓得早已經癱軟在地上,滿是恐懼。
曹銘禾開始還在怒吼,後來哀嚎,求饒,到最後,他已經似乎發出不了什麼聲音,隻是身體在抽搐着。
秦軒望着楊威,這一刻,楊威發洩了心中一切,楊家危難,京都羞辱,壓力,痛苦,悲憤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直至,楊威停下,他弓着身子,若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雙手在流皿,這皿有他的,也有曹銘禾的。
楊威劇烈喘息,他從自己衣裝革履的衣服上撕下來一條,纏住雙手,然後轉身。
“老三,我要回家一趟!
”楊威的表情再次無悲無喜,望着秦軒,足足頓了幾息,他才道:“謝謝你!
”
若不是秦軒,他這輩子都不會将這羞辱償還回去。
秦軒淡淡一笑,他一拳砸在了楊威的兇膛上,卻不曾動用一分力氣。
“回去!
”秦軒轉身,背脊高昂,“我陪你!
”
楊威一怔,他望着秦軒背影,牙關近乎咬碎,最後,一滴淚水從眼角留下。
這次,他不曾反對,隻是帶着一絲哽咽,“好!
”
他與秦軒上車,不顧那猶若死狗,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曹家三少爺,直接向楊家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引擎轟鳴。
車上,秦軒望着周圍景色逝去,楊威聚精會神的開車,誰也不曾說話。
就如秦軒曾言,男兒何以言情義。
秦軒一側嘴角淡淡彎起,眼眸中卻閃過微末寒芒。
上一世,你陪我至最後。
這一生,我伴你前行。
……
楊家,此刻那徘徊在楊家周圍的族人早已經紛紛散去。
在楊家莊園前,隻有數量豪車,漆黑如墨,橫在了莊園之前。
莊園内,楊木森早已經遣散保姆,保安,隻剩下一名老者伴在身旁,陪他獨坐高堂。
而在這大堂内,幾道身影已經緩緩走來。
共有六人,三名白發老者,兩名衣着不凡的中年,以及一個容貌與楊木森有幾分相似的中年人。
楊木森靜靜的望着這一行人,眼眸平淡如水,無悲無喜,更像是放下一切後的灑脫淡然。
“楊木林,曹狐,曹鶴,三大先天!
”
楊木森話語淡淡響起,使得那走進來的幾人露出不一樣的情緒。
曹家兩位中年神色淡然,不以為意。
三大先天更是淡然處之,隻是目光掠過楊木森身旁的那位老者一眼。
隻有楊木林,嘴角彎起,露出肆意笑容。
“大哥,有一段時間不見了?
”他傲然的望着楊木森,仿佛這一刻,他不知等待了多久。
楊木森同樣注視着自己的這位弟弟,同父異母,他父親也算是風流人物,數年前便已經走了,他與楊木林一向不合,對方更是對于父親将家主之位傳長不傳幼憤慨萬分。
這數年來,楊木林早已經帶着多年積累的族人與他面和心異,不知已經找了多少次機會想要奪回這家主之位。
今天這一幕,楊木森預料過,隻是他不曾想,今天陪在楊木林身旁的卻是曹家人。
與虎謀皮,借虎驅狼,若非他不願如此,葬送整個楊家,他早就做了。
隻可惜,這世道勝者為王,楊木林既然這麼做了,不顧後果,是他沒有早預料到,措手不及。
“嗯,是許久不見了!
”楊木森輕抿一口茶水,茶水微涼,猶若人心。
楊木林好不得意,他冷笑着望着自己這位大哥,自幼他便瞧不起,一介中庸之輩,忌憚諸多,這樣的人如何能将楊家壯大?
“大哥,客人來了,也不送上幾分茶水麼?
”楊木林與那兩位曹家人坐下,面帶不滿。
三大先天矗立如松,眸光早已經鎖定在楊木森身旁的那位老者。
此老者黃姓,楊家人皆稱黃老,是楊家的老管家,自楊木森父輩那一輩便在楊家了。
若非之前老者突兀爆發,就連楊木林都不知道,這老者居然是一位先天大宗師。
不過這也讓楊木林之前功敗垂成,這才不得不再借曹家之勢。
楊木森淡淡的瞥了一眼楊木林,“客人來了,自然是要奉茶的,但你們不是客,茶水倒是不必了,若是口幹,這莊園你自幼就在,哪裡有茶你知道,自己取去!
”
“你……”楊木林當即面色驟變,他眸光陰冷,望着楊木森,“大哥,這時候你還擺着架子?
”
他冷冷笑道:“難怪家族在你手中已經這樣,甚至有不如君、劉兩家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