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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所準備采用的方法,乃是将一道道符咒篆刻在肉身的鱗片之上,使得單張鱗片就是一道符咒,如此一來,道道符咒銘刻在他的身上,時刻都能鎮壓他的肉身,就好似披上來的繪制滿符咒的铠甲。
因為龍種肉身的特性,鱗片是可以随時脫落的,即便崩化掉,也不會波及到肉身,又因為可以将鱗甲掩藏收攏起來,對他外觀不會有所影響,也不會像墨紋道徒那般滿身的詭異符文,駭人驚悚。
隻是想要将符咒繪制在鱗片上面,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容易是因為許道的肉身在日益蛻變之後,已經可以和築基境界的妖怪相媲美,身上的材料自然也是的獨特。
即便是他身上能夠輕易褪換的鱗甲,落到鬼市當中,也是難得且頂尖的一種靈材,用來制作铠甲法器再合适不過。
而用鱗甲充當符紙繪制符咒,自然也是夠格,煉氣級别的法術統統都可以繪制上去,成功率也高。
但是許道并不想隻是将符咒繪制上去這般簡單,他希望能夠像布置陣法、制作“符器”那般,讓鱗甲上面的符咒能夠重複且持久的使用,而并非是一次性的。
并且即便符咒鱗甲脫離了他的肉身,失去氣皿的供應,鱗甲上的符咒依舊可以作用。
這樣一來,便涉及到了種種符咒之間的組合,以及鱗甲上的符咒,或者說為微型陣法的供能問題。
如此問題并非是短時間内可以解決的。
許道簡單的梳理了一下,整個過程他相當于要量身為自己打造出一方陣法,然後這方陣法還得化整為零,一塊一塊的分布在全身的鱗甲上面,并且就算其中部分繪制了符咒的鱗甲缺失,也不會對整套陣法有所影響。
細細思索着,他心中冒出想法:“可以先分清主次,将需要繪制符咒的鱗片分成主要和次要。”
“主要的鱗片上面,每一片都繪制相同的符咒,使之相互疊加,即可起到清心靜氣、鎮壓封禁的作用,形成整套陣法主幹。次要的鱗片上面。則繪制各有偏重的符咒,以補充陣法的功效,形成陣法的枝幹。”
梳理再三,許道頓覺這個思路并沒有問題,他即刻就低下頭,把玩着手中的鱗甲,琢磨具體手段。
“如何驅動符咒,可以将符咒和鱗甲化作的鱗兵相互勾連起來,确保鱗片變化成蚍蜉蟲形之後,身上的符咒依舊有效用,且能為之供給妖氣,作為驅使。”
這樣一來,其實又是由小到大,相當于先給一隻隻鱗兵單獨繪制符咒,使之成為墨紋道徒那般的存在,然後再靠他們的組合,為許道提供幫助。
兩大環節都有了思路可言,許道心中的歡喜,頓覺靈感迸發,腦海當中念頭翻滾,一條又一條新的思路出現。
他連忙從蚍蜉幡中取出一隻符筆,沾點朱砂,直接在桌面上面書寫,梳理起思路起來。
就這樣的,自從研究出精氣符丸,他好不容易從吞吃大小靈材上面擠出來的時間,再次又被琢磨制作鱗甲符咒一事給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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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有間符店在鬼市當中的生意也愈發的紅火起來,已經可以和江州城當的幾間老字号符店相媲美。
在招牌打出去之後,許道也不再隻是親自的繪制符咒,轉而抓起了收購符咒的活計,靠着眼力勁,大力從其他的道徒手中收得符咒,然後再靠着符店的招牌販賣出去。
甚至是對于一些囊中羞澀,但是有一定畫符水平的道徒,有間符店也願意先賒借出一批靈材,供對方畫符使用,到時候再以一定數量的符咒交貨抵價即可。
如此過程當中,因為浸淫各種法術和符咒的原因,許道各人所掌握的法術數量和眼界不斷的增長、開擴。
一些時候,當他鑽研鱗片符咒遇見困境時,他還将問題分成數個,然後以考究的名義下發給為符店供貨的那些散修們。
僅僅月餘的時間,許道雖然不是閉關,但勝似閉關,其不斷的汲取着江州鬼市和蕩妖堂中的精華,整個人的道法水平深厚了許多許多,同時鱗片符咒上的鑽研也頗具成效。
但是最先令他感到驚喜的,卻并非鱗片符咒,而是他的肉身。
百日時間已到,龍皿靈根徹底的深種許道肉身,成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已經徹底的踏入築基境界,肉身強橫,法力高超。
院底靜室當中,白油蠟燭熊熊燃燒着。
許道端坐在其中,靜立不動,但是身子一起一伏,口鼻中吞雲吐霧,整個靜室的底部都被厚厚的蜃氣所籠罩,頗是缥缈。
沒錯,他此時便是以龍種的形态待在靜室當中,默默的感受着身上出現的種種變化。
百日築基過程的結束,并沒有出現什麼波折,有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其唯一的症狀,便是當徹底完成築基的那一刻,原本還是人身狀态的許道,内心中忽地生出了一種想要現身的沖動。
準确是的說,是想要現出原形的沖動。
人身的形态令他感覺到重重的拘束,一點都不爽快,好似有件衣服勒在他的身上一樣,而龍種的形态,方才是他整個人的真實模樣。
正是因為這種沖動,方才的導緻他一直以龍種軀體靜卧在地下。
因為等到真正的化身成為龍種,他又有一種想要掙脫金鎖、擊碎囚籠,橫行天際的沖動!
此時此刻,他便是在以腦中一顆顆清心符種,鎮壓着肉身當中的沖動。
果如許道之前所預料到的,之前的種種殘暴、冷漠習性,都已經化作了肉身的本能,存在于他的身上。
若非他一早就将三十多門清心法術皆數修煉在身,恐怕這個時候,就不是他在擔心什麼入魔不入魔,而是他的性情已經被肉身所改變,徹底适應龍種軀體的蠻橫,以及發自内心的冰冷。
不過如此也并非沒有好處。
最起碼的,百日築基完成,他也就不用再韬光養晦,而是可以盡情的和人争鬥,而不用擔心影響到自家的修行了。
甚至肉身當中的皿脈還傳遞出一種渴望嗜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