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靈光,在百裡浮槎上面升起,如同一道道虹光般,立刻的就吸引了浮槎上所有道人的注意。
有過之前狂歡,不少人立刻就明白:“是道師們又在召開宴會了!”
其中還有人期待起來:“希望盟主這一次召開宴會,能夠讓我們也一并的吃喝玩樂一次。”
“是極是極!上次盟主隻是說坊中的酒食餐飲可以盡情的享受,卻是忘了讓歡喜閣、怡紅樓、神女齋這些店鋪,也一并的免費……貧道對此可是期待的很呢!”
在衆人的議論當中,三四十位西海金丹,都再次到達了中央樓閣位置。
他們剛一落地,就見到了已經端坐在首座的許道,以及鳄龜、白虎、枭鳥、尤冰四人,是都是一副在此多時了的樣子。
“參見盟主!”
西海金丹們這一次參與宴會,遠比上一次要懂的規矩,無須有人吩咐,一個個就立刻沖着許道稽首作揖,恭敬得很。
許道也沒有怠慢這些西海金丹,都是一一的回禮,并開口:
“堂中簡陋,但是諸位道友已經不是初次來了,就請大家夥自行找個覺得安逸的地方,就坐吧!”
上一次和枭鳥道師發生了沖突的紅衣服道師,其是最先到達的幾人之一。
它當着滿堂金丹的面,笑着回答許道:“道長客氣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此樓中有許盟主坐鎮,便是仙居樓閣,何來簡陋一說?”
紅衣服的道師施施然打了個稽首,便在距離許道頗近的地方盤坐起來。
同樣是距離許道很近的枭鳥道師,瞧見了紅衣道師之後,面色頗是不愉,但是紅衣道師隻是瞥了它一眼,然後便微微揚起腦袋,絲毫不搭理枭鳥道師。
甚至它還将自己的位置,又往枭鳥道師跟前挪動了幾尺,擺出一副要和對方針鋒相對的模樣。
可是今天的枭鳥道師,在瞧見此人挑釁的模樣之後,它卻并沒有當場暴躁如雷、跳腳起來,而隻是眼中露出了冷厲和陰狠的眼神,然後就将目光從紅衣道師那裡收了回來。
西海金丹們一個個落座,露天的樓閣中,頓時就變得嗡嗡聲響動,道師們私下裡都議論。他們不知道許道為何在即将出發的前一日,又将衆人聚攏在了堂中。
立刻的,便有金丹道師站起身,朝着許道呼喊:
“敢問盟主,今日是要耍子些,還是有事情要吩咐,還請盟主盡快示下!俺在坊市中剛找了幾個冤家,得趁着大軍出征前,将這幾個冤家都收拾妥當了!”
其餘的西海金丹聽見此話,當即就爆發出了哄堂的大笑聲。
有西海金丹戲谑的對此人說:“是也。還請盟主快點吩咐下來,否則的話,此獠待會兒回去,可就趕不上吃頭口湯了!”
瞧見樓閣中的西海金丹們都心情放松,許道的臉上也露出輕笑聲,一副溫和好說話的樣子。
衆人瞧見他這模樣,頓時以為許道将衆人交過來,頂多會是大軍出征,有些補充事宜要交代。
但是下一刻,許道口中說的話,卻是讓滿堂的哄笑聲當即就寂靜住。
許道輕輕開口:
“竟然無甚大事,之所以将大家喚過來,不過是要殺一批人,僅此而已。”
咯噔!
如此殺氣騰騰的話,從許道口中笑吟吟的說出,讓滿堂的金丹道師都心髒一緊。它們下意識以為許道是在開玩笑,遂齊刷刷的看向了坐在許道周身的鳄龜、尤冰等人。
但是尤冰和鳄龜等人,皆是面色嚴肅,甚至是個個都帶着幾絲冷厲之色,西海金丹們此時咋一看過去,頓時就感覺是帶着殺氣!
沉寂幾息,終歸還是有西海金丹遲疑說出:“盟主、可是在說笑?”
見有人提出質疑,又有數個金丹道師,發出疑問,或是企圖插科打诨:
“盟主剛才說的,莫非是要殺些囚犯助興,給大家夥取取樂子?”
“還請許盟主,将剛才的話,仔細說說!”
“今日便祭旗,未免有些早了,明日才正合适、”
面對氣氛陡變的議事堂,許道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變化都沒有。他依舊笑吟吟的看着衆人,但是口中說出的話依舊是讓西海金丹們難以接受:
“非也是也,貧道并非是在說笑。”
如此肯定的話,從許道的口中再次說出來,讓現場的衆人面色都是變化數下,即便是當中大大咧咧的人,也都收斂起了嬉笑之色。
但是好在,許道緊接着又拊掌,說:“鳄龜道友,将零散的證據,拿出來吧。”
鳄龜道師端坐在許道身旁,聞言立刻朝着衆人拱手,它伸手進入袖子當中,掏出了一疊一疊的符紙,然後就輕輕彈指,往現場的多位金丹道師發過去。
嗖嗖的!
符紙進入到西海金丹的跟前,立刻就被它們收捏住,放到眼中細細的瞧。因為鳄龜道師手中的符紙份數并不太多,還有的西海金丹便将神識放出,幾個人湊在一塊瞧着符紙上的東西。
鳄龜道師掏出的符紙上,所記載的不是其他,正是在場的西海金丹中,或是确鑿無疑,或是令人半信半疑的通敵證據。
這些符紙是鳄龜等人麾下的探子們,所傳遞上來的文書情報,當中的推論和調查皆是詳細無比,即便是頭一次看這些文書的人,也能夠立刻就懂得所叙述的情報和推論。
許道在看了之後,曾發出過感歎。
他感歎鳄龜道師等人不愧是在西海中經營了數百年,彼輩不僅僅是道行老道,其麾下的能人異士也是不再少數,比白骨島的底蘊更深。
因為道人思維敏銳,幾乎是剛一接觸到符紙文書,滿堂的西海金丹就将符紙上的内容看完了。
瞬間,數十位金丹道師的目光,都落在了堂中的三位金丹道師身上。此三人,正是情報中所涉及的三位金丹道師,特别當中有兩人,被言之鑿鑿的認定為了叛徒。
這三位西海金丹的面色大變,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将法力運轉起來,給自己施加了層層護體法術。
不過它們好歹沒有立刻拔腿而走,而是相互之間,互相靠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