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太子望着高高在上的玉宮大帝,又聽到這尊大帝如雷洪音。
腦海中頓時一片清明。
重重玉宮消弭不見。
他醒轉過來,看向正含笑看向他的太初王,心中敬意愈發濃厚。
于是如潮太子再度向紀夏行晚輩禮,由衷道:“是如潮不自量力了。”
話語至此,他語氣又變得熾熱起來:“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言,修行之路遠而又遠,我将不斷攀登,力求能夠……看到尊王背影!”
雲稚鳴無法理解的看向如潮太子。
難以想象,向來心高氣傲的如潮太子,竟然會将“得見太初王背影”這樣的事,當做目标。
雲叢使節就此離去。
他們帶着目的前來,想要用重寶交易太蒼玄極寶船的煉制之法。
本來紀夏想要将玄極寶船的煉制法門交易給雲叢。
因為紀夏深知以雲叢國的鑄器水平,應該還造不出玄極寶船,最多造出一些效果大大不如玄極寶船的次品。
但他又轉念一想,無垠蠻荒如此詭異,諸多王朝隐藏實力,純靠猜測,和表面的東西,定義一個興盛王朝的實力,未免有些草率。
況且太蒼也并不缺靈脈、靈金、戰争靈器。
用不着冒着風險與雲叢交易。
當雲叢國上百使節,上千侍從離開太蒼。
紀夏高高站在高聳漆黑的城樓上,負手看着他們離去。
如潮太子在将要消失在一座山嶽之後時,還向紀夏行禮。
他大約一生都無法忘記端坐彌羅天宮的大帝。
“沒想到短短數年,你就締造了如此宏偉的巨國氣象。”
紀夏身邊,突兀顯現出一道符文。
符文之中,走出一位青衫青年。
正是大符符生王宮星曌。
宮星曌站在紀夏右邊,也遠遠望向遠處。
“我給雲齊王寄了一封信,告知了他百域大劫的事。”紀夏開口。
“往前無論是太蒼,甚至是大符,都不入這些興盛王朝的眼,就算告知他們大劫事宜,他們也不會相信。”
宮星曌點頭道:“可是現在不同,太蒼已經是百域最強大的國度,擁有鎮國巨嶽這等戰争靈器,又有十位神台強者……這樣的背景下,你的話語便是雷鳴一般的宏音,哪怕雲齊王覺得荒謬,也會仔細思量的。”
紀夏看向宮星曌,感知到宮星曌散發出來的氣息,欣喜道:“族兄,你距離遠神台,已經不遠了。”
宮星曌道:“原本大符沒有什麼威脅,所以我有恃無恐,并不勤勉于修行,反倒癡迷演算之術,浪費了很多時間。”
“可是現在不同,大劫将至,我如果再大意,恐怕我大符國祚,就要斷絕了。”
紀夏笑道:“星曌族兄的天賦令人歎為觀止,他人修行,無一不是如履薄冰,尋求機緣,在你這裡,卻隻有專心與不專心之間的礙難,不愧是百域第二天才。”
宮星曌看了紀夏一眼,道:“你愈發憊懶了,這種關頭,還有空打趣我。”
紀夏随意道:“大劫總歸要降臨,與其整日愁眉苦臉,還不如放平心态,太蒼經曆了尋獵之戰、萬丈骨龍出世、契靈百目諸強者降臨、契靈百目亡國之戰,已經面臨了數次危在旦夕的劫難,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