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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重逢

女俠且慢 潇騰 7341 2023-08-24 22:52

  第290章重逢

  翌日黃昏,殘陽如皿。

  兩匹快馬穿過幹枯的古河道,飛馳進了戈壁灘盡頭的古老城池。

  夜驚堂馬側懸槍,頭上帶着竹質鬥笠,鳥鳥蹲在腿根;梵青禾則走在旁邊,此時眼神還頗為古怪,時不時瞄上夜驚堂一眼。

  昨天晚上和凝兒重逢之後,夜驚堂甜蜜完沒說幾句,平天教主就冒了出來,開始教他功夫。

  平天教主山下無敵,武學造詣沒的說,但教導理念比較傳統,秉承‘棍棒底下出高徒’的原則,能打會就絕不用嘴說。

  加之還有‘奪妻之恨’的事情在先,昨晚的經曆隻能用不堪回首來形容。雖然被摔了一夜都沒摸到小手,但功夫倒确實是學會了。

  等到天亮,他要回琅軒城,平天教主則要去沙漠尋寶,彼此得各奔東西;凝兒怕好閨蜜寒心,隻能依依不舍和他道别。

  夜驚堂雖然心中不舍,但兩人在沙漠裡也逛不了多久,等回京後應該就能重逢,在囑咐凝兒幾句後,就和兩人分别,往琅軒城折返。

  梵青禾憋了一路,眼見快到自己地盤了,平天教主也沒追過來,才忍不住詢問道:

  “驚堂,你和那個凝兒姑娘,還有平天教主,嗯……”

  夜驚堂知道梵青禾會瞎想,對此含笑道:

  “有些事情不便透漏,不過沒梵姑娘想的那麼亂。這事以後有機會會和梵姑娘解釋,在此之前還望梵姑娘幫忙保密。”

  梵青禾實在沒法想象那青衣女俠是有多厲害,才能俘獲兩個八大魁的芳心,還讓兩人和平共處不打架;眼見夜驚堂這麼說,她自然也不好多問了。

  随着臨近九月天氣轉涼,琅軒城的萬部集也到了最繁華的時候,車隊駝隊幾乎阻塞了街道,兩個人黃昏時分進近城,等來到中心城區,天已經快要黑透。

  夜驚堂剛來到冬冥部駐地附近,就從外圍馬廄裡看到了三娘的黑色大馬,心知笨笨她們到了,眼底多了幾分欣喜,而昏昏欲睡的鳥鳥,則是直接一路“叽叽叽……”的飛了進去。

  梵青禾在駐地外翻身下馬,馬上就有族人快步走過來,臉色帶着三分焦急惱火:

  “祝宗,不好了,出事兒了……”

  梵青禾還在琢磨夜驚堂被渣女禍害的事,聞言自然眉頭一皺:

  “大驚小怪什麼?庫房走水了?”

  “不是。昨天傳來消息,說祝宗請來的貴客,在黃明山那邊殺了白枭營的人,各大部怕被殃及魚池,都跑上門質問……”

  梵青禾聽到消息是殺了白枭營的人,而非打了左賢王,起初還有點意外,不過細想又在情理之中——左賢王身為北梁四聖,本身又是位高權重的藩王,親自出馬斬草除根,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暴揍一頓,傳出去肯定成天大笑話,指不定能直接掉級變成‘北梁半聖’;對外放這麼個消息,她肯定也不敢對外宣揚打了左賢王。

  在聆聽完禀報後,梵青禾讓族人先下去,和夜驚堂一道走向大帳,思索道:

  “我剛接班不久,都沒見過左賢王,在黃明山打架的時候,我還帶着面巾,左賢王應該不認識我才對。他知道你是亱遲部的後人,還知道你是我冬冥部的貴客,肯定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夜驚堂對此道:“我們去黃明山的時候,應該就中計了。這事情和勾陳部脫不開關系,伱不是說朵蘭谷可能有線索的消息,是勾陳大王提供的嗎。”

  梵青禾心裡是有這猜想,但猶豫了下,還是道:

  “司馬钺是老天琅王的徒弟,和你生父是兄弟……”

  夜驚堂微微聳肩:“我對他都沒什麼概念,他對我又豈會有半分情分。不過當前空口無憑,也不好定論,這事還是得仔細查查。”

  梵青禾點了點頭:“我去和族老商量下,你跑了幾天,先去休息吧。”

  夜驚堂見此也沒多說,放下馬匹後,就前往了營地後方……

  ——

  時間剛入夜,遠道而來的東方離人,因為第一次出關,免不了對異國他鄉的風土人情好奇,下午就帶着太後娘娘出了門;璇玑真人随行擔任護衛,最喜歡遛街的小雲璃自然也跟在了後面。

  裴湘君此行帶着人過來,給夜驚堂護航是其一,還有就是趕着兩朝通商的風口,看能不能在關外發展一些财路。

  紅花樓有梁州堂,規模并不大,手底下就幾家車馬行,在梁州江湖根本沒存在感,不過現成的商道倒是有;如今隻要和關外的大财主聯系上,就能通過紅花樓現有的商道,自江州、澤州往關外輸送絲綢茶葉等物,再弄回來藥材馬匹等等。

  裴湘君昨天晚上抵達,今天就讓幾個堂主出去跑了一圈兒,此時正在的篷裡和宋馳等人開會,說着些生意上的事情:

  “梁洲沒法走水路,江州錦緞過來倒是容易,押着幾百匹馬回去,少說得配百來個镖師護送,不然準被梁州蠻子搶了,成本太高……”

  “什麼梁州蠻子?驚堂也是梁州人……”

  “唉,口誤,是我失言。不過說實話,咱們少主不愧是梁州出來的武人,走到哪兒打到哪兒,不殺幾個人就和沒來過一樣,尋常梁州人真沒這麼彪……”

  “宋二哥這話,倒也在理……”

  ……

  夜驚堂緩步走到大帳外,可見慫包鳥鳥,蹲在帳篷門口的角落,探頭暗中觀察,顯然是見裡面不熟的人有點多,不太好進去要飯搗亂。

  聽到宋叔的大嗓門,夜驚堂表情難免有點無奈,來到帳篷門口往裡掃了眼。

  帳篷裡擺着數張小案,紅花樓的幾位堂主,在案後就坐,面前放着小冊子,上面記錄着今天去各家拜訪的進程。

  三娘穿着身黑色裙子,頭上斜插珠钗,出門在外一改平日裡柔婉娴熟的氣質,雖然珠圓玉潤個頭不高,但姿态神色都很強勢,看起來就是個又冷又豔的禁欲系女掌門。

  他剛往裡面打量一眼,帳篷裡就坐的幾人就回轉過了頭,繼而便站起身來七嘴八舌招呼:

  “少當家……”

  “驚堂回來了!幾個月不見又俊了不少……”

  ……

  夜驚堂上次見面還是師門首秀,如今都打進大魏前十了,除開宋叔和陳叔反應正常,其他幾個堂主明顯都有點誠惶誠恐。

  夜驚堂面對一衆長輩,自然不好擺少主架子,上前逐一打招呼,順道不忘和宋馳說了句:

  “宋叔,你教的雷公八極着實霸道,我學會之後對拼拳腳基本上沒輸過,前天晚上還遇到了蔣劄虎……”

  “哦?”

  宋馳可是拳法宗師,而且距離頂尖宗師不遠,此生夢想就是接替拳魁名号,見此臉色凝重了幾分:

  “如何?被打的慘不慘?”

  “……”

  夜驚堂本來還想誇獎幾句‘輸在人而不在拳’,着實沒料到宋叔這麼坦誠,當下也是實話實話道:

  “白猿通臂胳膊甩的太長,我十幾拳下去沒碰着軀幹,反被砸了十幾下,疼的我半晚上沒睡着。”

  宋馳就知道是如此,開口道:“蔣劄虎功夫是柳千笙教的,拳頭出了名的狠;我這家傳的雷公八極,剛猛有餘綿柔不足,你正面硬剛肯定得被砸的受不了。不過我估計蔣劄虎手也不好受,估計腫的和豬蹄似得……”

  夜驚堂和幾位堂主叙舊閑聊,裴湘君便坐在首位安靜等待,也沒插話,隻是把偷偷從桌底下鑽過來的鳥鳥抱在了腿上喂飯。

  待幾人聊得差不多後,裴湘君才站起身來,吩咐道:

  “好啦,天色晚了,都回去休息吧,生意的事你們和陳堂主商量即可。驚堂剛回來,水都沒喝一口,怎麼拉着一直說話。”

  宋馳等人見此才停下寒暄,和兩人道别後出了帳篷。

  夜驚堂在門口目送,直至幾位堂主相伴去了駐地後方,才回過身來,正想說話,卻發現剛才還成熟知性的三娘,懷裡抱着鳥鳥,側身對着他,熟美臉頰上明顯帶着三分幽怨。

  夜驚堂一愣,來到跟前偏頭看了看:

  “三娘?”

  裴湘君也不看夜驚堂,隻是略顯不悅的道:“凝兒找你去了?”

  夜驚堂略顯疑惑:“倒也不是找,前天在黃明山那邊剛好遇上了,三娘怎麼知道?”

  “叽。”

  鳥鳥很自覺的擡頭,示意鳥鳥機靈吧。

  裴湘君淡淡哼了一聲:“前幾天她從紅河鎮離開,說什麼要和平天教主出去,讓我幫她保密,還讓我幫她帶娃。結果可好,她把娃往我這裡一扔,就偷偷跑去找你了。現在都這模樣,以後進了門還得了……”

  帶娃……

  夜驚堂知道是照顧雲璃,但總覺得這詞又正常又古怪,他擡手摟住三娘肩膀,把鳥鳥攆出去,而後道:

  “确實是碰巧遇上,不然就一起回來了。太後和靖王她們都出去玩了?”

  “下午出去了,現在估計還在逛。”

  “太後身體怎麼樣?”

  “還是病恹恹的,不過挺穩定,看起來也沒啥大礙……”

  裴湘君說話間,和夜驚堂一起前往自己落腳的帳篷,但剛走到半路,就發現做出認真聆聽模樣的驚堂,手從肩膀挪到了後腰,又從後腰挪到了月亮上。

  她臉色微微紅了下,用肩膀輕撞:

  “聽到靖王不在,就動歪心思了?”

  夜驚堂手收了下,不過見三娘并沒有抵觸的樣子,又放了回去,低頭在額頭上啵了口:

  “呵呵,這話說得,就是靖王在,我該動歪心思還不是得動。”

  “哼~”

  裴湘君估計夜驚堂這段日子憋壞了,也沒說什麼,進入帳篷後,便把門簾關上了,緩步走到小榻前坐下,拍了拍身側:

  “我今天在城裡閑逛的時候,在城裡瞧見了斷北崖的人。”

  “嗯?”

  夜驚堂在跟前坐下,想了想又把風嬌水媚的三娘抱起來,放在腿上坐着,蹙眉道:

  “斷聲寂的人?”

  “嗯,來的是斷北崖的大堂主陳鶴,算起來是斷聲寂師叔……”

  裴湘君擡手勾住夜驚堂的脖子,還把夜驚堂挺克制的手,主動放在了大西瓜上,講起了些許陳年往事。

  老槍魁裴滄,也就是裴湘君的師父,大概十年前壽終正寝,‘槍魁’的位置也落入了無主狀态。

  槍魁代表了江湖兵擊一道的最高水準,刀魁、劍聖什麼的,在擂台上肯定虛槍魁,但槍魁在擂台上不虛任何人。

  出于這些原因,在老槍魁死後,江湖上想争奪這個名号的人很多,其中最有資曆的,是裴遠鳴和北崖槍王楚豪。

  裴遠鳴的天賦是要高過夜驚堂義父的,在十年前早就成了頂尖宗師,本身絕不是庸手,名氣上要比楚豪大些,為此在老槍魁壽終正寝後,順理成章就成了新槍魁。

  按照江湖人估算,北崖槍王楚豪,在準備充分後,肯定會向裴遠鳴發起挑戰,一戰定當代槍魁。

  但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裴遠鳴當了一年多槍魁後,來的并非楚豪,而是一個年輕人。

  當時是燕州的一場江湖盛會上,裴遠鳴以‘紅财神’的身份到場應酬,散場後帶人離開,在街上遇到了個愣頭青。

  愣頭青提着杆白臘杆長槍,自稱是斷北崖的弟子,要拿槍魁名号。

  裴遠鳴根本沒聽說過這年輕人,自然不接,但那愣頭青直接動了手,江湖形容的是‘槍出天地寂如死域’,一戰後裴遠鳴落敗,那愣頭青當場就下了殺手。

  因為是公開登門問擂,有無數人旁觀為證,也沒人譴責斷聲寂不講武德;畢竟武魁交手,還要求挑戰者點到為止,太過苛刻,要怪隻能怪裴遠鳴身為槍魁卻技不如人。

  等到槍魁定鼎,斷北崖的堂主陳鶴,才把斷聲寂的身份公之于衆,回去後斷聲寂就順理成章接替了掌門位置,當時年不過二十七。

  而北崖槍王楚豪,眼見追趕了半輩子的對手被打死了,從哪之後再未提過争槍魁的事情,也徹底奠定了斷聲寂當代槍魁的位置。

  裴湘君說完這些往事後,眼底明顯有怒色:

  “大哥死在擂台上,按江湖規矩算,确實是技不如人。但我們裴家人,豈能就認了這事兒?槍魁不是大哥自封的,而是江湖人擡的;挑戰大哥也沒答應,事前不說身份直接動手,讓大哥沒法預估對手實力,本就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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