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宮外,李子夜蹑手蹑腳地走出,左右瞧了瞧,看看有沒人在堵他。
得罪的人多了,走路都怕有人敲他悶棍。
“别看了,沒人。”
後方,白忘語邁步走來,開口道,“那些人等不及,都走了。”
“老白。”
李子夜看到來人,面露喜色,道,“你的傷沒事了嗎?”
“服了藥,已無大礙。”
白忘語笑道,“那燕小魚的傷可比我要嚴重得多。”
“哎,還是失手了。”
李子夜咧嘴一笑,道,“我當時就應該一劍捅死他的。”
“呵。”
白忘語輕笑道,“那倒不必,他若死在大商還有點麻煩,你給他的那一劍,足以讓他記憶深刻。”
“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如今想來,真是爽!”
李子夜心情大為舒暢,說道。
“回去再說,走了。”
白忘語笑了笑,旋即負劍朝着李園走去。
“等等我。”
李子夜快步跟上,一路上說個不停,和小紅帽傾訴他被儒首那老頭欺壓的苦悶。
白忘語隻是一臉笑容耐心聽着,很少插嘴。
沒過多久,李園前,李子夜似乎是說漏了什麼,白忘語停下腳步,一臉詫異道,“你說什麼?李姑娘和我?”
李子夜聞言,趕忙捂住了嘴,使勁搖頭道,“我啥也沒說。”
白忘語眉頭輕皺,卻也沒有多問,邁步走入李園之中。
奇怪,儒首什麼時候也開始在意儒門弟子的私事了?
前院,一抹美麗的倩影正在等待,面容秀美,長發披肩,标準的美人模樣。
白忘語走來,看到院中的女子後,不知為何,此刻竟覺得有些不自然。
“幼微姐。”
後方,李子夜跑上前,喜悅道,“我赢了,那些個什麼天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小弟真厲害。”
李幼薇笑道,“餓了嗎,飯菜早已準備好,就等你們了。”
“有點。”
李子夜應了一聲,回頭一把拽住想要跑的小紅帽,道,“走,一起吃飯。”
“李兄,我不餓。”
白忘語掙紮了一下,說道。
“不餓也得去,這頓飯怎麼也算是我的慶功宴。”
李子夜抓住小紅帽的衣袖,連拖帶拽朝着内院走去。
内院。
房間内,府中漂亮的小侍女們已将飯菜準備好,相繼退了下去。
李子夜拽着小紅帽走來,一把将其按在座位上。
後面,李幼薇也走了過來,于對面坐下。
“喲,難得,今日都到齊了。”
這時,張邋遢拎着一壇酒也走了過來,看着桌上的四人,咧嘴笑道。
“劍癡前輩。”
白忘語看到老者走來,立刻起身行禮道。
“行了,快坐下吧,來李園這麼久,還一身文绉绉的臭毛病。”
說完,張邋遢挨着李子夜坐了下來,好奇道,“小子,聽說你今天大出風頭,成功在天書上刻名了?”
“那是,怎麼樣,厲害不?”
李子夜立刻挺直身子,驕傲道。
“呵。”
張邋遢皮笑肉不笑道,“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白忘語這小子幫你擋下了大部分對手,不然,就憑你?”
“憑我怎麼了?”
李子夜聞言,立刻炸毛,很是不願意地說道,“我現在也是開了兩座神藏的高手了!”
“喲,兩座神藏,好厲害啊!”
張邋遢一臉嘲諷道,“老子活了這麼多年,就沒有聽過哪個在天書上刻完名的人比你還弱的。”
“……”
李子夜被戳到了痛處,欲哭無淚。
這張老頭,實在太煩人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其實,李兄的确做的不錯,在焚心塔中,若不是他最後給了燕小魚一劍,或許,最終獲勝的人會是燕小魚。”
一旁,白忘語适時地維護了一下李子夜的面子,開口道。
“他能刺燕小魚一劍?”
這次,倒是輪到張邋遢詫異了,問道,“不該啊,就算你能拖住燕小魚,以這小子那點本事,也不可能傷得了那天谕殿神子。”
“嗯……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
白忘語猶豫了一下,解釋道,“當時,我和二師弟聯手,本想盡快打敗燕小魚,沒想到,燕小魚突然用出了天谕神術,差點将我和二師弟直接送出去,好在燕小魚施展天谕神術的關鍵時刻,李兄及時出手,給了他一劍。”
“天谕神術?”
張邋遢聞言,神色一凝,道,“不對,那燕小魚還未入第三境,絕對不可能學會天谕神術,除非。”
說到這裡,張邋遢語氣一滞,面露震驚之色。
難道是那個書生?
“劍癡前輩猜的可能沒錯,就是那位天谕殿主的手筆。”
白忘語凝聲道,“據法儒掌尊的推斷,天谕殿主很可能在提前燕小魚體内封印了一招天谕神術,到了危急時刻方才能夠使用。”
“奇怪,天谕殿費這麼大力氣,到底為了什麼?”
張邋遢不解道,“這樣的辦法,副作用必定極大,那燕小魚此次施展天谕神術後,說不定根基都要受損,如此代價,着實得不償失,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能赢得這次機會,不然,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