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幹廢一司
“沒了。”趙躍良搖頭。
“利益一共就這麼大,多一個人瓜分就少拿一分,冒這麼大的危險為了什麼?還不是銀子!”
帶着懇求。
“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罪責能否減輕點?”
張榮華道:“本官說了不算,此事牽扯重大,得由陛下定奪。”
望着丁易。
“帶人去大理寺和刑部拿人!”
“嗯。”丁易應道。
急忙離開。
張榮華再次吩咐:“按照名單抓人。”
“屬下這就去辦!”金耀光摩拳擦掌,來了這麼長時間,總算可以幹一件大事。
帶着周逸和崔道卿急匆匆的離去。
熱鬧的大殿,瞬間冷清下來。
趙躍良再次開口:“您剛才說過,罪不及三族。”
張榮華反問:“何罪誅殺三族?”
“造反、叛國……。”說到這裡,趙躍良反應過來。
“那您剛才?”
張榮華道:“罪是人定的。”
趙躍良沉默,半響憋出一句話:“栽在你的手中不冤!”
吃瓜等待。
動靜太大,慘叫聲、叫冤聲連綿不絕,附近的人都被驚動,都察院三位大佬,都禦史、倆位副都禦史,罕見的坐在一起,一人一杯茶,卻不動彈,繃着臉,眼神冷的可怕,一言不發。
從掌握的消息來看,白義常牽扯到龐友善的案中,一司還在封鎖中,用腳去猜也能想到,要麼牽扯進去,要麼翻出其它重案,君不見丁易帶着一什人皇衛快去離開,像是抓什麼人?
一司的情況特殊,李餘良和右副都禦史畢方節都有人。
白義常被抓的時候,倆人還在各自的宮殿嘲諷杜承鳴無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人被拿下,現在也嘗到這種滋味,沒有任何商量,不請自來,先後到了他的宮殿,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氣氛壓抑,沉重。
茶水涼了,不在冒着熱氣,三人像是古董似的,一動不動,眼睛都不轉一下。
眼看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過來解決問題,不是大眼瞪小眼。
畢方節率先打破平靜,将事情定性,開口說道:“都察院太小,容不下張青麟這尊大神!”
潛台詞,就像施戴隆之前在工部一樣,既然幹不掉,還眼睜睜的看着積累資曆,幹脆将他送走。
朝堂上面被張榮華當成靶子,李餘良的氣還沒消,出了這茬子事,隻要他在都察院一天,這口氣怕是順不下去,道出重點:“資曆不夠!”
天又被聊死。
施戴隆的法子的确很好,将他調任下州任州尹,但有炎雷珠、外加一百九十七件東西,還有天階靈物天火地獄珠,補足資曆的短闆,還嚴重的超出,才能用此法子。
他們想用,除非再站出來一些人,将腦袋伸過去,讓張榮華砍!助他補全資曆,才能夠在朝堂上提議。
問題是誰?
除此之外,都察院和工部不同,前者鐵桶一塊,張榮華沒過來之前,别的勢力手伸不進來,就算有一些,不過是韓正剛之流,背後的靠山很硬吧?站着何文宣、崔閣老,話語權依舊很低,其他的人更不用提了。
随着張榮華走馬上任,各方勢力像是商量好的,跟在背後喝湯,哪怕大頭被他吃了,也沒有意見,明目張膽的将手伸過來,他們還沒有任何辦法。
望着杜承鳴,仿佛在說你是都察院的老大,關鍵時候拿出一個章程。
杜承鳴火氣更大,早朝結束以後,剛準備着手對付張榮華,還沒有查出一點,白義常就被拿下,随後蘇秋棠親自出面,以皇後施壓,才讓他過去。
等了一會。
那邊傳來消息,張榮華不給面子,連皇後都敢拒絕,他又能有什麼方法?
開戰吧!又無處下手,這家夥行得正、坐得端,從自身或者家人、親戚身上找不到一點理由,動他的朋友,白義常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非常狠辣,一司怕也保不住。
像是茅坑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
斟酌一下,開口說道:“短暫的退縮,并不是害怕,而是更好的收攏力量,倆位應該明白。”
倆人不甘心,卻别無它法。
半個時辰過後。
丁易返回,抓來的龐兵和季明輝,在鐵證面前已經開口,正如趙躍良說的那樣,三人勾結,狼狽為奸,犯下如此重大的案子。
連帶着大理寺和刑部,也有一些人被拿下。
韓正剛、金耀光等人,也将一司的人,一一審問一遍,有些人不見黃河不死心,非要用刑,才肯認罪。
到了最後,一司隻剩下十幾人清白,上到左右監都禦史,下到普通的禦史,整整數十人。
望着桌子上面的罪證,堆積的太高,足足倆人合抱。
丁易等人吃驚,雖然猜到了,但親眼見到還是吓了一跳。
大殿中都是自己人,韓正剛算半個。
丁易問道:“哥,現在怎麼辦?”
指的是官員任命的問題,都察院這邊空出來一個正三品、兩個從三品,其它的官位若幹,大理寺和刑部各空出來一個從三品,外加其它的位置。
太多了,想要吃獨食不可能,最多拿大頭。
張榮華伸出兩指,敲打着桌面,傳出“咚咚”的聲音,盤算着分配方案。
不對!
将龐友善忘記了,算上他空出來的從三品,都察院這邊一共三個從三品。
正三品雖然不錯,但夏皇看不上眼,還在等,至少是李餘良、甚至是杜承鳴的位置,如此一來,能拿下的位置更多。
但他的考慮不止于此,想要趁此機會,将跟着自己的人位置動一動,别人拿身家性命辦事,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升官發财。
考慮的利益太多,他的身份又特殊,不适合出面,換成其他人。
眼下先進宮,夏皇還在等消息,外加抄家滅族,又是一筆油水。
沉聲說道:“等我消息!”
從椅子上起身,韓正剛急忙小跑上前,将殿門打開讓開身體。
出了宮殿,帶着人皇衛向着禦書房趕去。
一會兒。
通報過後,進了大殿,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停了下來,将筆放在硯台上,問道:“如何?”
從五龍禦靈腰帶裡面,取出文書,以内力托着,主要太多。
魏尚下來,接過文書,同樣以真元托着,回到禦台,将這些東西放在地上,隻取最上面的一些,放在禦案上面。
夏皇伸出手掌,拿着一份看了起來,記載着白義常的罪證,一遍看完,又将趙躍良幾人的罪證看了一遍。
等到停下。
眼神變的鋒利、寒冷,說出來的話,殺意四射:“抄家滅族!”
張榮華應道:“臣遵旨。”
轉身離開。
出了禦書房,喚來一名人皇衛,讓對方傳信給丁易,讓他帶人去抄家,等他将人抓了,自己也趕到了菜市場,正好監斬。
換了一個方向,向着禮部趕去。
想要達成自己的目标,還得裴才華出面。
到了禮部。
不需要通報,一路到了大殿外面停下,一名金鱗玄天軍開口說道:“您稍等!”
認識歸認識,職責歸職責。
轉過身體,上前兩步,敲門請示:“啟禀大人,都察院右監都禦史張大人求見!”
大廳。
裴才華泡好了茶,極品靈茶東海萬靈茶,濃郁的茶香彌漫在殿中,嘴角含笑,看來猜到了張榮華會過來,特意煮好了茶。
進入大殿,殿門從外面關上。
張榮華作揖行禮:“裴叔!”
“坐。”
在邊上坐下。
裴才華拿着茶壺,倒了兩杯,熱氣騰騰,散發着絲絲熱氣,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笑着問道:“陛下怎麼說的?”
“抄家滅族!”
“看來陛下很生氣。”
張榮華道:“用一句話形容,無法無天。”
裴才華再問:“丁易帶人過去了嗎?”
“這個時候應該出了朱雀門。”
“皇後還是明妃的人?”
“皇後!”
裴才華收起笑容,面色嚴肅:“的确可怕!”
“杜承鳴呢?”
張榮華搖搖頭:“從白義常的口中得知,沒有參與到龐友善的案子中,到了他這個地位,想要的隻是權勢,銀子再多,也不會動心。”
“那就難辦了。”
張榮華明白,夏皇還在盯着,想要都禦史、最次副都禦使的位置,現在又确定杜承鳴是皇後的人,新仇舊恨,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要将其拿下。
裴才華面露關心:“有把握?”
“事在人為!”
“不要忘記,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侄兒明白。”
裴才華問道:“空出來的這些位置怎麼安排?”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張榮華思索好了分配方案,沒有隐瞞:“我們在大理寺沒人,龐兵空出來的位置必須拿下,以後再拿人,直接拿批文抓人,大理寺其它的位置和刑部季明輝空出來的位置和一應官員可以讓,但他們必須讓出一個郎中的位置,将呂俊秀調到刑部,學士殿這邊讓他的副手接任,如此一來,确保學士殿還在我們的掌握中,又擴大勢力範圍。”
裴才華滿意的撸着胡須,面露欣慰:“不錯!考慮的挺周到。”
張榮華繼續說道:“白義常的位置可以交給霍家,賣丁易一個人情,讓霍家在軍中發力,提拔長安,官升一級,掌控更大的權勢。還剩下三個從三品,我調任為四司左監都禦史,空出來的右監都禦史,由韓正剛接任,換來崔閣老一系的支持,金耀光接任他的位置,空出來的兩個從三品,外加都察院其它的位置,裴叔您看着安排。”
思索一下。
裴才華确定沒有遺漏,再問:“曹行和靈研司的屬下呢?”
張榮華搖搖頭:“一口吃不了胖子,再者,他們剛升官沒多久,一次性提拔起來,勢力成長太快,就算合縱連橫,其它的派系也會想方設法的阻止。”
“孺子可教。”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算算時間,丁易應該将他們幾家,抓到了菜市場,我該過去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煩裴叔了。”
裴才華撸着胡須,笑着說道:“去吧!”
打開殿門,邁步離開。
出了禮部,向着外面趕去。
到了朱雀門,一名人皇衛奉丁易的命令在這裡等候,見大人來了,急忙迎了上來,再将神聖天龍馬交了過去。
接過馬。
張榮華騎着離開,向着菜市場趕去。
這次斬首的人很多,白義常一家、趙躍良一家、龐兵和季明輝一家,還有一些重要從犯,加起來數百人,丁易率領着一曲金鱗玄天軍,還有一什人皇衛,東城縣衙得到消息,縣令等人帶着一群衙役前來幫忙、維持秩序。
正值中午,如此巨大的動靜,周圍的百姓全部趕來,得知緣由,拍手叫好,臭雞蛋、爛菜葉紛紛招呼過去。
人群中。
方志高面若死灰,望着自己的家人,都被捆綁起來,背後插着一塊監斬牌,像個階下囚似的跪在地上,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
他是一司左佥都禦史,正四品的官,李餘良的人,本以為大人會出手,沒想到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一點音信也沒有,看來他被抛棄了。
恨!非常的恨!
卻沒有辦法,也沒有李餘良的罪證,不然一定拉他下馬。
張榮華現在還沒有過來,等到他過來,就是行刑的時候,到時候一家都得完蛋。
生死存亡之時,是個人都會瘋狂,要麼一起完蛋,要麼一起活着,努力思索自救的方法。
半響。
認命了,無論是誰都救不了自己,除非立下潑天功勞。
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内心猙獰,面露瘋狂,想要拉别人下水,黃泉路上作伴,再讓張榮華他們得罪焚天宮,讓他們狗咬狗。
有了主意,死死的盯着外面,等着他過來。
監斬台上面。
丁易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面,縣令、主簿和縣尉陪站,距離上次監斬龐友善才過去多久,現在又來,一次比一次人多,官位也更高,心生忌憚,将其列入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行列。
眼看時間将到,縣令斟酌着開口:“大人,時辰到了。”
丁易頭也不擡:“等!”
縣令不敢再說,老老實實的等待。
又過了一會。
神聖天龍馬的特有靈光,從外面傳了過來,丁易眼睛一亮,急忙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順着方向望了過去,見到一位年輕的大人進入法場,從馬上跳了下來,三人認出來了,正是朝堂最近的風雲人物張榮華。
跟在後面,疾步迎了上去。
“哥!”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辦好了嗎?”
丁易道:“我辦事你放心。”
“見過大人!”縣令等人行禮。
張榮華點點頭,剛要上監斬台斬首,方志高一直等到現在,瘋狂的掙紮,叫道:“大人等一等,我有話說!”
金鱗玄天軍将他押着跪在地上。
張榮華道:“帶過來!”
倆人押着他過來。
跪在地上,方志高希翼的問道:“戴罪立功可以?”
“你覺得呢?”
方志高沉默,意思死定了,不再掙紮,老老實實的說道:“前兩天小人和好友周長龍在勾欄喝酒,當時他喝醉了,不小心說出一句話,買兇摧毀紀雪煙的兩處産業!”
張榮華心裡一動,面色不變,問道:“什麼身份?”
“周長龍是焚天宮的金宮使!”
丁易臉色一沉,喝斥:“胡說八道!”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周長龍既然是焚天宮的人,就算是最低的金宮使,修為也不凡,豈是區區酒水可以灌醉的?難道他不會以内力化解酒力?”
方志高反問:“您是這方面的行家,在勾欄玩的時候,會運功煉化酒力?”
丁易臉色一黑,一腳将他踹翻在地上,罵道:“别皿口噴人!本官已經和勾欄劃清界限,不會再踏入一步。不過,你所言非虛,在勾欄玩,圖的就是一個氣氛,美人在懷,舉杯獻酒,除非情況特殊,不然沒人這麼幹。”
方志高再道:“當時喝的酒還是靈酒青華酒,這酒是大人獨有,名下的産業有賣,您是東家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喝多,勁力很大。”
丁易轉頭問道:“哥,要去焚天宮拿人?”
方志高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仿佛看見周長龍一家被斬首下來陪自己;張榮華與焚天宮鬥的你死我活的一幕。
砰!
張榮華粗暴的将他踹翻,譏諷道:“臨死之前,還想玩心機,讓本官和焚天宮鬥的你死我活?”
目地被揭穿。
方志高也不藏着掖着,很光棍、也很直接:“的确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就看你敢不敢去抓人!”
張榮華取出一塊留音石,将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内力,輸入一點進去,開始記錄:“詳細的再說一遍!”
方志高知道他心動了,很配合,這可能是自己在世間的最後一番話,一五一十,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收起留音石。
張榮華背負着雙手,下令:“押上去!”
帶着衆人回到監斬台,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抓着監斬牌,猛地扔了出去,沉聲喝道:“斬!”
劊子手端着碗喝了一口酒,吐在明亮的刀身上面,迎着正午的陽光,寒芒流轉,刀氣逼人,雙手握刀,猛地斬了下去,無數人頭落地,接着再換下一批。
一會兒過後。
所有的罪犯,都已經斬首,屍首堆積的很多,皿液濃重,一些膽小的人,見到這一幕,差點吓暈過去。
張榮華從椅子上起身,吩咐道:“這裡交給你們。”
縣令急忙應道:“是!”
“走!”
帶着丁易等人離開。
人皇衛和金鱗玄天軍故意落後一步。
丁易不着痕迹的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遞了過來,解釋道:“哥,我們分過了,這是你那份。”
“嗯。”張榮華點點頭,将銀票收了起來。
見不是回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