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林七夜又猶豫了起來。
"可是,酒館老闆我在錄像中見過,他是個又矮又秃的油膩中年男人,體型和錄像中的人差太多了。"
"對于擁有超速再生的人來說,短時間内改變體型并不困難。"安卿魚的聲音再度傳出,隐約之間還帶有回聲。
林七夜聽到這聲音,詫異的開口:"你不在酒館裡?你在哪?"
安卿魚沒有回答,他在一條漆黑的狹窄石階中一步步的向下走去,手機屏幕散發出的淡淡熒光,照亮了他平靜的臉龐。
沒多久,腳下的石階就走到了盡頭,一扇生了鏽的鐵門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推了推眼鏡,将右手放在鐵門的表面,下一刻極寒的冰霜就從掌間開始擴散,等到整個鐵門都凍結之後,他手指輕輕一扣,鐵門便應聲而碎。
剛一打開門,就有一股難以描述的臭味撲面而來,陳舊的木頭腐爛的味道,混雜着濃郁的皿腥味,令他的眉頭緊緊皺起。
安卿魚走入門後,仔細的打量起周圍,這似乎是一間廢棄許久的儲物室,裡面結滿了蛛網,而在對面的一座牆壁上,還有兩道猩紅的皿痕。
安卿魚的手指在皿痕上輕輕一抹,指尖搓了搓,皿是新的。
不僅如此,在牆壁壁面上,還有四個嶄新的釘痕。
安卿魚拿起手機,平靜的開口:"我在第一現場。"
"你找到了?"林七夜被安卿魚的高效震驚了。
安卿魚掃了眼來時的石階,"我解析了這座酒館的整體布局,發現和這條街的其他商業戶型有些不一樣,它的占地面積少了幾平方米。
後來我發現,有一小片原本屬于酒館的地方,被隔壁的火鍋店占了過去,應該是兩家店的老闆達成了一些協議,酒館主動将這塊地賣了過去,并在其間隔了一個圍牆。
現在這塊地被火鍋店用來放置一下打造的雜物,所以,從格局上來看,這片地屬于隔壁的火鍋店,而不是酒館,警方在搜索現場時也被這一手蒙騙了過去。"
林七夜的雙眼微微眯起,"既然這樣,就可以确定這座酒館的老闆,就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但是……他為什麼要用釘牆,斷指這樣的詭異殺人手法,為什麼要進行這樣一場儀式,他是人類,冤鬼的晉升儀式對他是沒有作用的。
難道……他進行儀式,并不是為了自己?"
林七夜有理由相信,這場冤鬼晉升儀式是真的在進行的,否則一個能力者根本就沒有必要用這種複雜的手段,去随機殺害幾個無辜路人。
如果要給這一切找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隻有一個,老闆确實是要完成晉升儀式,但這并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另外一隻冤鬼類的神秘……
難道他被神秘控制了?
如果将一切都建立在"完成儀式"的基礎上,那酒館老闆一定會來到這片區域,完成最後的儀式。
可他又為什麼急匆匆的要離開滄南?
他這麼大費周章的做下這一場局,難道就這麼放棄了嗎?
林七夜低頭俯瞰着身下漆黑一片的小區,腦海中的思緒紛亂起來,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