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隐坐了下來,“這一趟怎麼樣?看起來沒遇到危險”。
溫蒂宇山沉默了一下,然後緩緩撩開肩膀衣物,一道傷痕清晰可見,剛剛愈合的樣子,差點将她整個手臂切下,而傷痕并不止在手臂,已經蔓延到了兇口,具體多長看不見。
僅僅看着傷痕,陸隐就體會到兇險,差一點,差一點點這個女人就死了。
“誰做的?”陸隐淡淡問道,眼中,是無盡的寒芒。
溫蒂宇山沒有回答。
陸隐擡眼,盯着她雙目,“誰做的?”。
溫蒂宇山望着茶水,“剛進道源宗,在稚子台碰到了真武夜王,就這樣了,如果不是剛好有第六大陸域子出現與他戰鬥,我就真的回不來了”,說着,她看着陸隐,“你說得對,道源宗廢墟真的很危險,第一天進入就重傷,我躲在角落裡隐藏了十多天,十多天的時間愣是沒敢露面,陸隐,我是不是很沒用?”。
陸隐眼睛眯起,修養十多天還留下如此傷痕,可見當初傷勢之重。
溫蒂宇山的高傲讓他即便面對死亡都不退,然而卻躲了十多天,可以想象真武夜王給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你的傷究竟怎麼樣?”陸隐問道。
溫蒂宇山淡淡道,“要休養半年吧”。
陸隐眼睛眯起,“真武夜王知不知道你的身份?秘術呢?沒用嗎?”。
溫蒂宇山認真看着陸隐,凝重道,“千萬不要什麼都依賴秘術,秘術,不止我們有”。
陸隐瞳孔一縮,“真武夜王也有?”。
溫蒂宇山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即便秘術也扭轉不了我跟他的差距,至于他有沒有認出我,你說呢?”。
陸隐目光森寒,溫蒂宇山是白騎士推薦加入萬劍山的,也通過十決決議成為外宇宙青年評議會議員,要說真武夜王不認識,打死他都不信,真武夜王明知她的身份依然下死手,這是赤裸裸的殺機。
白夜族似乎天生就是他的仇敵,從一開始的青宇夜王到星空戰院的顔清夜王,白夜族就像他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哪都有他們,尤其是十決真武,當初自己無法加入星空戰院學生會就是來自他的命令,顔清夜王可以動用白夜族資源對付自己,也是他授意,而劉少歌可以成為外宇宙青年評議會議員,更是他直接安排。
真武夜王,這個人雖然未曾謀面,卻給他帶來了很多很多麻煩,此人,是命中宿敵。
或許當初一紙陸姓的命令就來自此人。
看着溫蒂宇山略顯蒼白的臉色,陸隐目光一凜,如今又加上一條。
“你在想什麼?”溫蒂宇山看着陸隐問道。
陸隐目光緩和,“沒什麼,你好好休息,不準再去道源宗廢墟”,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陸隐”溫蒂宇山喊了一聲,陸隐回頭,迎面對上溫蒂宇山雙眸,那雙眼眸,從未有過那麼溫柔,那麼——依賴,隻聽她聲音輕柔,“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想到的隻有你,答應我,在沒有絕對把握前,不要與真武夜王碰面”。
這一刻的溫蒂宇山展現出了柔弱的一面,讓陸隐心中一蕩,他下意識抱住她,聞着她的芬芳,“好,我答應你,但也向你保證,這個仇,永生不忘”。
乓的一聲,不遠處,侍女打碎了茶杯,溫蒂宇山慌忙推開陸隐,轉過身,語氣平靜,“你可以走了”。
陸隐一陣失落,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女人産生不一樣的感情了,“哦,好”,說完,一腳跨出,消失在公主府。
在陸隐消失後,溫蒂宇山緩緩轉身,目光複雜。
溫蒂的受傷讓陸隐沒有休息的想法,現在滿腦子都是抱着她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充實,就像親人,與抱着明嫣不同,這是兩種感覺,卻都讓他無法忘懷。
陸隐使勁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後直接來到帝宮庭院,想了想,取出當初十院大比得自納蘭家的無害掌禦中級原寶,開始嘗試解語。
“七哥,你确定自己現在适合解語?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鬼侯調楷。
陸隐低喝,“閉嘴,再廢話屏蔽你”。
“哈,你個負心人”鬼侯怪笑。
陸隐抿嘴,沒有理他,再次晃了晃腦袋,深呼吸口氣,然後緩緩吐出,雙目緊盯着原寶,看到了複雜如海的實質化能量,遠遠超過五星明眸初級層次。
“七哥,别怪本候沒提醒你,解語的時候如果三心二意,很容易出事的”鬼侯道。
陸隐目光一閃,“知道了”,說着,閉上雙目,回想過往種種,忽然想起當初在地球接觸白夜族傳承石的時候,進入傳承長廊的一幕,在長廊外有一塊石闆,上面有很多白夜族和夜王族強者的名字,而最上方,就是真武夜王,他想起來了,那個屹立星空霸氣無雙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