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梳子輕輕地梳理着他的劉海,然後拿着簡單,一點點的修剪起了他額前的劉海。她的神情很專注,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劉海處,甚至連劉海下那雙漂亮深邃的桃花眸在注視着她都不曾發覺。
易瑾離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兒,她的臉蛋,因為天氣的寒冷,而有些微微的泛紅,一雙翦水杏眸,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唇瓣,秀氣的臉龐,卻好似越來越讓人移不開目光。燈光下,她的身上都好似散發着一種溫暖的氣息似的。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
“好了嗎?”他問道,好像和她在一起的時光,都流逝得特别快。
“嗯。”她笑着,往後退開了兩步,仔細地端詳了他一會兒,“我的手藝還不錯,挺好的,算是省了10塊錢了。”
她笑語着,然後拿着一塊幹毛巾,幫他把沾在他臉上脖頸上和衣服上的一些細碎的頭發絲撣去。
“好了,你去洗個澡吧。”淩依然道。
易瑾離應着,拿了換洗的衣物,走進了狹小的浴室中。溫熱的水流沖刷在身體上,他低頭,看着自己兇口處的一道疤痕。
時間流逝,這道疤痕如今已經變得很淺了,隻是每一次看到這道疤痕,就會讓他想到那個女人。
那個曾經抛棄了他和父親的女人。
這傷,或許便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唯一東西吧。
那時候,他跪着求她不要走,不要抛下他和父親,但是她卻把他狠狠的推開,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的兇口處插到了一旁的鐵錐,事後,醫生說,錐頭當時距離心髒極進,要是再偏一些的話,他根本就保不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