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聖三教堂。
紅牆磚瓦堆積而起的巨大歌德氏教堂,一棟巨大的圓形塔樓,聳立在鋼筋玻璃的城市叢林中。
使得它,成為這座城市中,少有的矚目焦點之一。
自建于1869年,出自某位英國著名建造師之手。
這座傳聞中,被譽為天堂最近地方的教堂,如今…已經曆一百五十年風雨。
歲月磨砺,它卻依舊伫立。
教堂外,一顆顆百年梧桐種植兩旁,綠蔭的梧桐叢林,将整座教堂都包攬在青蔥翠綠之下。
而,此時的聖三教堂,卻與往日,截然不同。
整座教堂,都被雪白色的棉麻綢緞挂墜,形成了一片白色的宮殿般。
入眼所望,教堂的台階,上至大門口,一路蔓至建築壁牆。
盡皆被白色雪絨麻布點綴修飾。
這,是喪葬的顔色。
整座教堂,被裝扮成了白色。
隻為,給黃二公子…黃泓晖,籌辦出殡葬禮。
黃二公子暴斃,死了至今…已有近半個月。
可屍體,卻一直冰存着,并未下葬。
而今,終于,要決定下土入葬了。
一輛又一輛的名貴豪車,緩緩從遠方梧桐林蔭道前駛來。
這些,都是受邀,前來參加黃二公子葬禮的賓客們。
往來賓客,盡皆身着黑衣裝束。
每個人的袖上,還别着一朵雪白的往生送葬花。
風俗傳說,袖上别着一朵送喪花,能恭送死者,安心走下黃泉路,往生極樂。
這,是對死者的一種尊敬,祈禱。
黑衣裝束的賓客們,面色凝肅,一步一步,緩緩朝着九十九層的台階上走去。
整個教堂的台階上,幾乎…已經形成了一道人流。
不斷有車隊前來。
不斷有賓客走上台階。
隻是,今日葬禮,作為家主的黃征鳴,卻不在。
而是黃家老管家,黃忠,站在禮堂門前,與各位來賓打着招呼。
“見過黃管事,節哀順變。”賓客們恭敬的鞠身,向禮堂門口的黃忠行禮。
而後,在黃忠的點頭示意下,這才緩緩走進了禮堂内。
可,當一衆賓客們走進禮堂内時,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伸手,捂上了鼻子。
因為,整個禮堂空氣中,漂浮着一股…淡淡的屍臭味!
巨大的教堂前方,擺設着…一口巨大的黃金雕龍冰棺!
而,黃泓晖的屍體,正安靜的橫躺在冰棺之中。
他,是黃家第二公子。
曾經,不可一世,笑傲滬海。
而今,卻隻能…橫屍在冰棺中,成為了…一個過去的名字。
半個月前,黃泓晖死前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的如此之早。
英年早逝。
而且,還是死在自己家中。
他的屍體,此時已經有些腐爛發臭。
擺放了整整半個月的屍體,縱使是冰棺,都無法保存屍體。
身上的皮膚,已經褶皺,黃褐色的膿水溢出。那是肌膚腐爛的象征。
就連臉上,都已經肌膚褶皺,緊閉的雙眸中,都有腐爛的皿水溢出。
而他脖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更是滲人。
雖然,已經過屍體美容師化妝,但卻…難掩傷疤。
而那令人作嘔的屍臭,正是從這裡發出。
雖然,冰棺已經蓋上的透明的玻璃罩子。
但卻依舊,掩蓋不住那惡心的腐爛屍臭。
“公子遺體就在前方,參拜行禮,而後入座。”
禮堂旁,黃家的司儀成員凝重的指揮着現場秩序,示意讓新進來的賓客們,上前給遺體行禮。
那些賓客們面色複雜難忍,強忍着那惡心的屍臭,緩緩上前。
若非這是黃家葬禮,他們根本不想上前啊。
每上前一步,那屍臭就沖天飄來。
那是真的,讓人胃部翻滾,欲嘔吐的臭味啊。
一群賓客們面色古怪,強忍着…走到冰棺靈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