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王座前,雙手高舉,莊重地道:“生死域迎來了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們的到來,令得今年的朔月祭比往昔更加熱鬧。
生死域的子民們,就讓我們熱情狂歡,一起感謝蛇神的庇佑!
期盼來年的生活越來越好!
”
話畢,隻見舞台上的鼓手們砰砰敲響了巨鼓,齊聲高呼:“一聲鼓響,風調雨順!
二聲鼓響,五谷豐登!
三聲鼓響,歲歲平安!
”
原本站在舞台上跳舞的紅衣舞姬,紛紛退開。
一群身穿藏藍色服飾的男舞者,擡着六隻巨鼓走上舞台,排成了梅花形狀的鼓陣。
四周鼓聲震響,圍觀的赤蠡人跟着男舞者的腳步,有規律地喊着:“啊賽賽咿賽賽……啊賽賽咿賽賽……啊賽賽咿賽賽……”
他們越喊越高興,台上的鼓聲也越敲越熱烈。
看着赤蠡人情緒如此高漲,寒紫月不解地問身旁同樣高喊着啊賽賽咿賽賽的彩鈴。
“彩鈴,他們在做什麼?
為什麼歡呼?
”
彩鈴指着舞台上的六隻巨鼓,興奮地道:“寒姑娘,生死域最棒的舞者将要上台,跳祈福的舞蹈啦!
”
瞧這彩鈴一副小迷妹的樣子,寒紫月不由感到震驚,她道:“剛才跳舞的舞者個個了得,難道還有更厲害的不成?
”
彩鈴得意地仰着頭,一雙墨綠色的大眼睛充滿期待,翹首以盼地道:“當然有了!
”
夜枕風和付珩等人也是翹首以盼,他們倒要看看這生死域内最厲害的舞者到底長什麼樣?
夙風一邊喝着酒,一邊漫不經心地道:“想必是一位傾城傾國的舞姬吧!
”
話畢,那位最厲害的舞者,已在萬人齊呼的期盼中飛身躍上了舞台。
他身穿紅色鬥篷如花般落在鼓陣上,所有歡呼的人紛紛止住了聲音,屏住呼吸,仰頭觀望。
一絲月光由淡轉濃,照在他壓低的頭蓬帽上,隻見他緩緩擡頭。
夜枕風驚訝地道:“竟然是——國師!
”
“最厲害的舞者竟然是個男人!
”夙風吓得噴出一口酒來,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他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又被現實狠狠打臉,萬萬沒想到,赤蠡人口中所說的最厲害的舞者竟然會是個男人,在他的印象當中,隻有女子的舞姿才最為曼妙婀娜。
還未等他們詫異完,奇頌虺身上的紅色鬥篷随風輕顫,金色圖案在紅綢中搖晃,隻見他仰起雪白長頸,紅衣舞娘用力一扯,便将他身上的紅色鬥篷一分為二,左右拉扯開來。
随即一襲淺紫色的衣袍露了出來,這身服飾上的紫是漸染而成,最上面是月牙白,越往下那抹妖冶的紫色就越濃。
隻見他嘩地打開手中的一襲紅傘,那紅傘猶如紅色的長巾,飄落出長長的紗來,同樣也是漸染而成,越到最後,那抹紅就越妖娆禍心。
隻聽得鼓聲陣陣,國師奇頌虺瑩白的靴子踩着鼓點翩翩起舞,那雙銀絲白雪将他的腳繃得緊緊的,線條優美,很是好看。
頌虺瑩的舞姿時而剛勁有力,時而缥缈若仙,衣袂飄飄,千絲缭繞,當真是美輪美奂,令人瞠目結舌。
那衣袂上的紅色彼岸花就藏在濃墨之中,随着他裙裾翻飛,那些紅色的彼岸花赫然浮于紗面,在空中輕盈飄舞,流光溢彩,仿佛燃燒着的火焰。
國師的七尺長袖在與風纏綿,瑩白的靴子輕踩着巨鼓,發出有節奏的鼓聲,巨鼓組成的梅花陣在他腳下快速旋轉,而他卻依舊翩翩起舞,毫不在意。
扇紗如流水劃過他冰冷的俊容,那微垂的冷眸透着一股子不食煙火的冷淡。
他不露半分笑容,甚至帶着一身孤高,卻偏叫人失了心神。
付珩打開手中折扇,輕輕一拂,咋舌歎道:“國師的舞姿正是飄飄若仙,腳步輕盈,纖腰百轉,長袖如風,缭繞人心,仿佛不惹塵埃的谪仙。
傳聞有一古國,曾有第一舞姬,在翩跹起舞之時,被大風一吹,便輕盈地飛上了長空,乘風扶搖幾萬裡,最後再無處尋覓,據說已經飛到了九天宮阙。
”
夙風端着手中酒杯,斜身靠在椅背上,那杯手中酒就遲遲沒有放入口中,就那樣愣愣地端在手中,顯然已被奇頌虺的舞姿所震撼。
寒紫月歎道:“男子跳舞,能夠如此美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是驚為天人呐!
”
夜枕風點頭,道:“飄飄若仙,回眸驚鴻,我想除了國師,再也沒人能夠跳出如此缥缈的舞姿了!
”
搖曳生姿惹風吹,長袖随風散複收。
踏碎淩霄鼓聲震,幻墨如煙衣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