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親人。”
“你大皇叔為了一名女子與皇室決裂,四十年未回過京都,甚至連一封信都未曾給我寫過。”
“你二皇叔又鬧成這個樣子,三十多年了,一直在埋怨我這個母親。”
“如今我身邊的親人,隻剩下了你。”
說着,太皇太後的已經有些嗚咽了。
人老了,最想看到的便是兒孫承歡膝下。
作為太皇太後,她的可以說是當今世上地位最高的老人,更是權勢最大的女人。
可作為一個母親,她卻是失敗的,三個兒子,死的死,反目的反面,都不願再多看他這個母親一眼,更不願再多說一句話。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悲哀了。
聽到這裡,皇帝也是有些傷感。
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他現在才是真正的理解。
母子之間,兄弟之間,都已經喪失了親情,為的也隻不過是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權力。
“皇祖母,您放心,我一定說道做到。”
“您也别多想,您的苦衷,我相信兩位皇叔都會理解的。”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皇帝走出慈甯宮時,已經是傍晚了。
天邊,絢爛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宮内也撒滿了光輝。
皇帝踏着那一地的紅光,心情卻是無比的舒暢。
果然,有些事,說清楚了就不是事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皇祖母的支持,那他就再沒任何的顧慮了。
從今往後,他隻需要放心大膽的去做!
……
滄江北岸,河江城。
世子一行人渡過滄江之後,在這城内落了腳。
天還沒黑,世子就帶着幾名侍衛進了青樓。
聽聞是大名鼎鼎的“陳公子”,青樓老闆親自出面招待,給世子找了頭牌的姑娘,還準備了最好的客房。
看來這滄江并沒有阻隔兩岸信息的交流。
那名女子藝名叫做香玲,也是一副異域面孔,倒是不知道與那北涼的公主宇文香淩有什麼關系。
隻是這女子雖然長得好看,卻遠遠不及北涼的公主。
在世子眼裡也隻是庸脂俗粉,讓他提不起太多的興趣。
但和之前那些小城青樓裡的女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再加上那和北涼公主相同的異域風情,世子還是願意讓這樣一個女子來服侍自己的。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世子也沒有吃幾口,全都分給侍衛了。
這一路上,日日在青樓過夜,這些東西他已經吃膩了。
正當他半躺在椅子上,回想着今日之事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叫嚷聲。
“姓陳的呢?讓他給小爺滾下來!”
“我數三聲,你不敢出來,我就親自上樓去找你!”
樓下,一名穿着藍色衣服的男子在叫嚷着,他的腰間挂着一個白玉腰牌,上邊寫着一個“李”字。
世子推開了身邊的女子,直接走出了門。
“你是誰?”
“怎麼叫的跟條瘋狗似的?”
世子晃悠悠的走出門,趴在了二樓的圍欄上,從高處俯瞰着下邊那個人。
“我是李界,河江城首富,李家的大公子!”
“我們主家可是京都内聲名顯赫的李家,識相的,現在下樓,給我磕頭道歉,我就不追究。”
李界仰着臉,牛氣哄哄的說着,恨不得用鼻孔對着樓上的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