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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白雪滿地,青山不留,與誰歸?

随紀 潇騰 2420 2023-04-12 00:14

  這本是一戶不起眼的破舊的屋子,在飄着鵝毛大雪的寒夜裡破舊不堪的房頂看着就好像要頂不住屋頂的積雪一樣,若不是因為在裡面女人痛苦的嚎叫聲,沒人會注意到這裡。當然這裡面的人也并不想讓别人注意到這裡,注意到這裡面的女人和一個即将出生的孩子。

  一匹黑色的駿馬一路狂奔從北方沖了過來,上面的男人在這戶破舊的屋子前停了下來,沒等馬停穩他便着急着下馬。僅僅将缰繩随意的捆在了門邊就一邊卸下自己的遮面布一邊快步走了進來,他摘下手套将它仍在了門露出通紅的手,卻沒有看一眼門口的火盆而是走到了産婆面前着急的問道:

  “怎麼樣了,怎麼都兩個時辰過去了,孩子還出不來啊?”

  “你夫人她身體太嬌貴了,受不了這個疼幾次都能看見孩子了硬是沒有生出來。”産婆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着。

  “這跟嬌貴有什麼關系,哪個女人第一次生孩子能忍住疼的?”男人生氣的說着進去趴在了床頭看着此時滿頭大汗的女人,而産婆見到生氣的男人也自覺地拿起了水盆走了出去。

  曾經她總會将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被盤起的秀發好似全身最珍貴的首飾一般,挺立着的發絲就像她對生活的态度一樣,堅挺,富有活力。但是現在汗水将她的發絲全部粘在了額頭上,原本粉嫩透紅的嘴唇也變得發白起來,上面幹裂掉的嘴皮也表明了一直在喊的她已經沒有再多的力氣了。

  “别怕,我在這裡呢。”

  “嗯,我知道你會......會回來的,外面怎麼樣了?他們有追過來嗎?”

  “沒事的,我把必經之路堵上了應該能拖上一個時辰。”

  “那你還不快走?你、你要是被他們抓住就完了!”女人大口的喘息着,努力的說完了這句話。

  “不,我會陪着你,我要看着我們的孩子出生,要不然就算跑我也跑的不踏實。”男人說着拉住了女人的手說道:“疼的話就捏吧,我真想分擔你這份痛苦可是我不行,我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麼多了。”

  女人用堅定的眼神看着男人點了下頭,然後用力地将自己嘴閉的死死的開始用力把孩子推出去,在後面的産婆趕緊用剛打來的熱水為女人擦汗,之後就趕緊到女人下體處看着,另一隻手則是用火不停的烤着手中的剪刀。

  “啊——”女人最終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男人也感受到她的手用力的攥緊了他的手,他低下頭一聲不吭現在不論做什麼都會影響她集中注意力,所能做的也隻是靜靜的看着她忏悔罷了,若不是自己璃怎麼會受這麼大的苦。

  “使勁,再用點力!頭已經出來了,一隻肩膀也快出來了!”産婆激動地喊着看了眼準媽媽的臉有沒有因為疼痛失去意識,在确定還有意識之後産婆趕緊準備用雙手抱住這個小家夥,然後用已經燒過的剪刀剪短了臍帶。

  “是個男孩,你看!”産婆趕緊把孩子遞交到男人手中。在孩子清脆的啼哭聲中,男人綻放出了許久未有的笑容,看見這個讨人喜的小家夥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長得像你,尤其是這小鼻子小嘴。”男人看着孩子說着,他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孩子一陣後将孩子交還給了産婆,蹲下來拉住女人的手對她說:“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回來找你的,我跟你保證!”

  “嗯,我也向你保證,不、不論發生什麼,我、我都會保護我們的孩子的,直到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男人咬了咬牙松開了手站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必須離開了,雖然看着剛出生的孩子和還躺在床上的妻子不論是誰都不想在這時抛妻棄子遠走他鄉,但是無奈這件事必須發生在他身上他的妻子和孩子身上。男人拉上了遮面布,戴上了手套沖出門去騎上馬便頭也不回的向南方奔去......

  一刻之後就連快馬留下的馬蹄印也被新下下來的雪沒了,此次一走便真的是什麼都沒留下,就算是這僅僅隻能讓人懷念的腳印也罷。

  産婆還在精心的照料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按理說此時生完孩子的女人本該安安心心的休息了但是女人卻強忍着疲憊好像等待着什麼一樣。終于她張開幹裂的嘴說道:“阿婆,把孩子包裹好之後就離開吧。”

  “那怎麼行,你現在身子這麼弱,你男人又不在你身邊的。我們這一行的收了錢,就要辦事,要不然成什麼了。”産婆一邊嘟囔着,一邊收拾着東西。

  女人想再次勸阻卻感覺到自己隻是稍微一動就全身酸疼,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就連被子也滑下來了一點,産婆看見了趕緊過來幫她把被子蓋上女人趁機抓住了産婆的手說道:“阿婆,你是個好人快走吧!要不然等一會兒有人來了,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你這個大小姐說話可真吓人,我一個接生婆跟别人無冤無仇的,再說了這荒郊野嶺的還有誰會來啊?”

  女人雖然很着急但是還是因為剛才的生産體力消耗太大了,這時候她仿佛突然聽見了門外有馬的叫聲,産婆也聽見了準備去開門嘴裡還嘟囔着:“是不是什麼東西忘拿了,這麼着急着回來?”

  不對,這個聲音太散了不是一隻馬!女人先要提醒産婆但是産婆開門的一瞬間都驚呆了,足足有二十人全部騎着整齊的白馬,所有的馬匹一字并開,目光所及連衣根雜毛都沒有,與地上的雪仿佛融為一體了一般,後面還已經備好了一輛上好裝潢的馬車大約有半丈寬、一丈長、前方有八匹駿馬拉着,連車夫都有兩名。

  最前方的一人穿着一件火紅色的袍子,他兇口的紫色水紋狀徽記讓産婆不敢直視。奇怪的兩隻獸交織在一起的紋路正是代表着王族四家中北堂家的玄武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正擡手拍了拍落在披風上面的積雪看着遠方十分不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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