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鯉和徐叔都是凡人出身,淩悅兒雖然是道基境的妖族,但也沒有什麼根基。
所以,當蜀山的仙蹤盛景入眼之際,他們都不由得同一時間飽受震撼。
最終,還是王鯉最先回過神來,默默地靜下了心之後,他将徐叔和淩悅兒喚回了神。
淩悅兒仍是啧啧有聲,眼神滿是期盼地左右張望。
徐叔則從懷裡取出一塊薄薄的玉片,當即捏碎。
“公子,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
王鯉颔首,轉而對淩悅兒道:“别這麼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得學學旺财。
”
淩悅兒偏過頭眼神放低,隻見旺财已經無聊地開始打哈欠了。
“哼,它一條傻狗,懂什麼?
”
旺财很大氣,理都沒理她。
王鯉笑道:“可你連一條傻狗都打不過。
”
淩悅兒龇了龇牙,“你不也打不過嗎?
”
王鯉:“我才十幾歲,你已經一百多了。
”
“妖族和人族的壽命不是你這樣對比的!
”
兩人正鬥着嘴,忽地一道乳白色光柱從天而降,将三人一狗包裹起來。
不待多想,光柱裹挾着他們飛快上升,轉眼便消失在原地。
這般動靜也忽地引來那一座座懸山上無數的目光,其中多有羨慕,乃至嫉妒。
王鯉隻覺眼前一花,視野恢複後,已是換了一片天地。
這是一座高懸在仙靈雲海之上的仙山,體積比方才王鯉看到的那些大了不知多少,猶如一座小型陸地漂浮在高天之上。
有紅磚碧瓦,圓柱擎頂,靈光缭繞,殿宇綿延。
有森林湖泊,溪水纏綿,靈獸栖息,仙鶴飛旋。
王鯉所在,是最為核心的主殿前方,腳下寬闊的廣場以青石鋪就,盡雕之以異獸,正中心則是一幅巨大的太極陰陽圖。
王鯉正前方,是由白玉所鑄的九層台階,玉階之上,大殿正前,站着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王鯉十分熟悉的父親——王潇。
不過他此時的裝扮與王鯉記憶中任何時刻都不截然不同。
以前的王潇,作為一國軍侯,以武立身,以戰封功,哪怕在家中也時常身穿勁裝,盡顯威武。
而當下,他卻換了一身藍白的道袍,衣領、袖口、下擺等處皆有缥缈雲紋,長發冠攏,雙鬓各餘兩道烏黑長發,完美地展現出那一張英姿勃發、清新俊逸的面孔。
其氣質翩翩如風,飄飄似仙,哪兒還能看得出曾經身為凡人軍侯的模樣?
王鯉隻一眼看去,便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王潇原本已經三十多近四十歲,常年征戰在外,飽經風霜雨雪,雖然英武尚在,可也難免滄桑。
而如今,王潇卻仿佛洗盡鉛華,褪去凡胎,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恰是風華正茂的好年紀!
仔細看去,這張眉如墨畫,睛如點漆,面似堆瓊,輪廓清晰如雕的面龐,似乎就是王鯉再長大些時候的模樣。
王鯉看着他,就情不自禁地有種感覺,自己将來似乎極有可能和王潇成為别人眼中的表面兄弟。
眼下,這位與他分别月餘的父親,正以極其思念與萬分寵愛的目光注視着他,嘴角笑容如天生般怎麼也抹除不去。
王潇站立的位置還要稍微往後,而他身前,是一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