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小廟,傳來久違的煙火氣。
隻不過這次不是有人來上供,而是在院子裡架起的一個火堆上,有人正在烤着野兔。
“呔,土地!”楊戬朝着地一捶,不一會白煙之後,土地冒了出來。
他的臉色難看,這倆活爹在這待了兩天,每天都有各種鳥事。
“神君,有何吩咐?”盡管心底煩透了,土地也不得陪着笑臉問道。
這兩個貨來頭太大,而且還是實力派,不服不行。
“弄點酒喝。”楊戬撕了一塊兔肉,邊嚼邊說道。
“沒有.”
楊戬三個眼一起瞪了起來,土地趕緊告饒:“真沒有,神君不知,如今已經今非昔比,他們凡人不上供了。”
“嗨!”楊戬罵道:“都是那賊道士搞的,早晚剝了他的皮,提着他腦袋去和玉帝讨點仙酒喝。”
哪吒側眼看着土地,問道:“把你自己的存貨拿出點來,讓我們弟兄兩個潤潤嗓子。”
這要是以前,土地早就巴結着上湊了,還怕麻煩?
說到底,不過是看他們如今勢力不如六朝那些凡人,這土地老兒害怕和自己兩個走的近了,被人發現之後沒法繼續在凡人那裡留下了。
哪吒把這一切看的清楚明白,所以故意刁難道:“不會連這個也不給吧?”
楊戬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他拉着臉道:“嗯?”
土地隻好自認倒黴,笑道:“小神這不是怕我那劣酒,不入上仙法眼,拿出來恐您二位怪罪。既然兩位想喝,小神這就去拿。”
“二哥,你看清了麼,這些人已經認準了咱們打不過了。”哪吒冷笑着說道。
“理會他們做什麼,這群凡人鬧得歡實,其實什麼都不懂,真到了收拾他們的時候,怕是一個活口都沒有。”
楊戬看上去很自信的樣子,他是知道些内情的,那玉帝獨霸天庭這麼多年,不知道多少神仙想要取而代之。
可是結果呢?
凡間帝王将相幾百年就要換一波,可是天庭一直在他手掌中。
難道神仙中沒有野心家麼,還是說神仙都無欲無求?
恰恰相反,神仙的欲望,比凡人要強千萬倍。
之所以沒有人取代他,是因為那些想這麼幹,并且付諸行動的,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玉帝這次究竟在等什麼,為何如此能忍?”哪吒試探性地問道。
在他看來,楊戬可能真的知道,雖然他們關系不和,但是他級别在那擺着,比自己高出很多來。
事實上,楊戬在天庭的官位,甚至沒有哪吒高。
哪吒是三壇海會大神,“三壇”:為道教用語,指的是天、地、水三壇界,即海陸空,故為“三界”。玉帝親封,不過和他爹一樣,都是名頭大沒啥實權。
楊戬嘿嘿一笑,說道:“他還沒看的上這群鬧事的凡人,他自有他自己的憂慮,等解決了那邊,估計就會使出雷霆手段來了。”
“這些凡人如此厲害,為什麼在你們眼裡都必敗無疑呢?”
“厲害?比之當年的九天玄女如何?”
哪吒沉默了,他可說不出這些人比九天玄女強,畢竟見過九天玄女風采的,都知道她有多厲害。
九世真仙,是何等的氣魄,可以舍棄自己修煉成的大道,去追逐新的大道。
這已經不是滿肚子小心眼的神仙能比的了,光是這份膽魄,就超過了九成九的仙人。
說明她是真的在逐道,是有大毅力和追求的神。
她當年也被玉帝鎮壓,隕落的時候,根本沒有動用天庭的一兵一卒。
也正是從那之後,再也沒聽過哪個神仙敢跟玉帝叫闆,哪怕是楊戬這種,也是不聽宣,但是聽調。
楊戬看向天空,突然說道:“當年滅殺九天玄女的力量,便是這星辰之力.”
哪吒沒有當回事,星辰之力,在他看來不過也是萬千力量中的一種罷了。
或許它比其他力量,更接近本源之力,但是那又何妨。
據說玉帝的法則之力,才是最接近本源力量的,既然有了第一,便不會有人在乎第二、第三是什麼。
——
太極殿内,衆人商議,如何徹底鏟除白蓮教。
房玄齡的話引起了衆人的共鳴,大家都認為白蓮教可能出了一個教魁,至少是個名義上的領袖。
這時候曹仁的話,更加印證了這一點,大魏的斥候果然是獨步天下,說起來還要多虧了那些摸金校尉。
因為他們的主業也是見不得光的,所以經常會和白蓮教這種組織有交集。
白蓮教既然專門造反,肯定是要藏起來的。
很多白蓮教的分壇,幹脆就設在古墓中。
“想要平定白蓮之亂,便要擒住這個妖人,可抵千軍萬馬。”
六朝聯盟是為了對抗天庭,可是在他們聚集起來,準備開打的時候,自己竟然面臨了和天庭一樣的局面。
有人要反抗自己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
可是談何容易。
白蓮教作為造反大戶,一直活躍在六朝大地,這麼多年經過了多少次的剿滅,卻越來越紅火。
說到底,這世上還有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造反這種事就是遲早會發生的必然事件。
當然,伱要是能讓老百姓吃飽飯,就算是跑到他家裡當着他孩子面打他兩下,一般人也咬着牙忍忍過去了。
隻是公信力會不斷降低而已。
此時的在中原大地,無數的生民,突然被告知不能拜神。
在這廣袤的信仰荒漠期,白蓮教敏銳的捕捉到了這難得的機會,開始在民間尤其是底層傳道。
很快,他們就拉攏到大批的信衆。
蟄伏已久的白蓮教,就是在這種機遇下卷土重來的。
這時候周瑜站了起來,他說道:“派大軍去清繳,已經來不及了,而且賊人遍布六朝,兵馬調動事倍功半。我看不如這樣,咱們各抽調一些精銳人馬,組成斬首小隊,将白蓮妖人斬殺。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殺了他之後,事情就好辦了。”
在場衆人紛紛點頭。
如今的長安城内,想要抽出這麼個小隊來,簡直是太簡單不過了。
白蓮教這東西,一直都有,卻沒有成什麼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