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柳晚晴低呼一聲。
在沈墨注視前方時,他們身後有了異動。柳晚晴回頭,正好察覺。
一道寒光在他們身後的黑暗閃現。
沈墨仿佛早有察覺,将柳晚晴小雞一樣抓起,縱躍,旋轉,柴刀應聲而出。
刷!
一根箭頭由森白骨頭打造的箭矢折成兩段,箭頭部分去勢出現偏差,插進旁邊的竹影裡。
一個頭纏白布的詭異人影從竹影中剝離,兇口開出一道口子,那半隻骨箭插進傷口裡,瞬息間化為森白陰冷的火焰,那個人影燃燒起來,隻一聲慘叫,便化為灰燼。
這一幕,格外地驚悚。
“是招魂使。”柳晚晴極力地壓低聲音,混淆在竹葉沙沙聲以及這裡的其他詭異聲中,外界幾不可聞。
沈墨攜着柳晚晴踩在一根竹枝上,柔弱無比的竹枝,居然承受住了一男一女的重量,顯得不可思議。
“出來。”沈墨的聲音幽沉陰厲,他這一聲逆轉了金剛禅獅子吼的行功路線,魔意深重。
沒有回應。
隻是剛才的吊唁聲、經聲、木魚聲被他的聲音不由地壓低了。
阿鼻地獄道鍛煉出的肉身,果然更适合發出這種魔意深重的音波功。
“出來!”這一次沈墨的聲音低沉許多,頗有上次孟婆的傳音搜魂大法的精妙,但配合上逆行金剛禅獅子吼,平添了數分可怕的殺傷力。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從竹影裡剝離,七竅流皿,眼神迷茫,“傳……音……搜魂……”
他話沒說完,由于腦子因為被魔音重創,直接閉氣,栽倒在地。
四周有漆黑深長的怪草聞到皿腥味,直接撲纏在他身上,不多時,這昏迷的人影,便剩下白骨架子、破破爛爛的衣物以及一些雜物,其中包括一隻哨箭,箭頭赫然也是由森白骨頭制作的。
這人雖然不是沈墨殺的,場面卻比沈墨直接殺死還要令人恐懼。
沒等沈墨再次出聲,陰暗的竹影裡,陸陸續續走出五個招魂使,面露不安。
他們擡頭看向竹枝上那如神似魔的恐怖男子,心裡很清楚,對方剛才還隻是試探。
僅僅是小小的試探,他們便折了兩個招魂使。
隻是他們擁有具備鬼神之力的哨箭,也萬萬不是眼前恐怖男子的對手。何況對方似乎還會本教的絕學——傳音搜魂大法。
那一向是孟婆大人的招牌絕技,難不成對方還是孟婆大人的姘頭?亦或者是本教的大人物?
其中為首的招魂使大着膽子,做了一個奇怪的禮儀:“三途悲仰,六道同依。”
他最後一拜及地,做匍匐狀。
其餘招魂使見他動作,當真以為是本教的大人物,跟着下拜。
“你認得我?”沈墨攜着柳晚晴徐徐下落,雖然已經收起猩紅皿眼,可“諸惡勿近”的刀意勃發,使他和竹林的陰暗水、乳、交融,仿佛蘊藏着莫測的兇險。
為首的招魂使顫音:“屬下是火途招魂使五六七,并不認得大人。”
“那你擡頭好好看着我。”
那招魂使擡起頭,片刻後,神情驚恐,語氣愈發顫抖,“拜……拜見……冥子。”
其餘招魂使心中不解,本教百年來,一共出過五位冥子,其中一位已經在數十年前當了孟婆,另一位也在多年前成為判官,剩餘三位,其中有兩位沖擊煉神失敗,餘下一位便是本教的叛徒邪君。
眼前的冥子到底是誰?
難不成已經有人成為正式的勾魂使者,他們尚未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