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将軍幾妖本來已經心死,自以為必敗無遺,已經心生退意。
然而似乎老天都與人族作對,福原寺方丈犧牲自己換來的轉機,竟然被天時完全掩蓋。
一時間寅将軍放聲大笑,肆意狂放,老天都在幫自己,他又有什麼理由撤退?
“特處士,熊山君,趁此機會,召集剩餘兒郎隐在黑暗中,對那些縣兵逐個擊破,不要給他們喘息時間!
!
”
“我去收拾那些秃驢!
”
寅将軍看了看周圍知道形勢嚴峻,人族剩餘力量還是在他們之上,不能大意,趕緊指揮戰局。
“好,我這就去!
”
聽到寅将軍的安排,特處士,熊山君二話不說欣然領命,隐沒在黑暗中,逐漸朝着人族靠近。
這黑夜對于妖族來說如同白晝,對于一些本就晚上狩獵的妖怪,還大有裨益。
然而對于習慣白天生活的人族來說,夜晚就是時刻在敲響的死亡警鐘。
寅将軍在這黑夜掩映下,悄無聲息,逐步靠近和尚陣營,兩隻虎眼緊緊盯着那些大光頭,其中滿是對鮮皿的渴望。
他對戰場态勢,天生有種感知,總感覺這些秃驢精神渙散,士氣低落,也許攻擊他們會有意外之喜也說不定。
“秃驢們受死!
!
”
寅将軍在靠的足夠近的地方,突然從黑暗中竄出,怒吼着沖向慧覺。
與此同時,另一邊縣兵戰陣,也遭到妖怪攻擊,還好僅僅隻是那些小妖,縣兵們依靠戰陣雛形,還是拿下。
然而大部分士兵,雖未出現死亡,但個個帶傷,體力已經嚴重透支,拿着武器的手停不住的顫抖。
混雜着汗水的鮮皿,浸濕了他們腳下每一寸土地,人族畢竟不是機器,不可能毫無知覺的保持高度運轉。
果不其然已經有副官對蘇領隊進言道:
“大人,呼哈…呼…怎麼辦,連我一起,部下體力不支,還要去營救那些和尚麼?
”
“屬下提議就此撤退,歸守城牆,等待援兵,恐有全軍覆沒之危矣!
”
“莫要再說此等屁話,福原寺住持為我等犧牲自己,就算是我們為救他們全軍覆沒,也是應該!
!
”
“而且,你莫非忘了死守城牆,會發生什麼麼?
”
“可是…”
“莫要在言,不然按擾亂軍心處置,傳令下去,全軍全速前進,必須營救回福原寺僧人!
”
“唉…”
蘇領隊一意孤行,強制下達了繼續前進的命令。
他的副官聽到如此回答,臉色慘白,心如死灰,主官都如此說了,他還能怎麼辦,隻能把命令傳達下去。
然而蘇領隊作為戰陣核心,又走在戰陣最前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士兵們的情況,他了然于兇。
他知道有些士兵已經到達極限,大部分士兵也疲憊不堪,體力不支。
但别人犧牲自己為他們創造的機會,他不能就此放任那些僧人不管,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那些小妖已經被全部肅清,隻剩下那三隻大妖,自己的士兵士氣并未低落,可堪大用,戰場戰機稍縱即逝,還有機會,絕不能提前認輸!
還好這些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軍令如山,令行禁止,隻要主官下達完命令,他們絕對會不折不扣的執行到底。
一行人全速前進之下,又無小妖阻攔,終于是找到了福原寺僧人他們位置。
此時慧覺坐鎮僧人首腦,自己身上正散發着淡淡佛光,縣兵也是靠這佛光才找到慧覺他們。
“蘇大人,你們終于來了,那三妖被方丈那招佛光普照吓得屁滾尿流,已經逃命去了,我們這裡有不少僧人受傷,無法走動,能否來幫襯我們一把…”
“等等,先不要靠過去…”
所有縣兵在看到慧覺他們之後,又聽到這樣的求助,正想過去,但突然被蘇領隊攔下。
此時蘇領隊總感覺怪怪的,直覺告訴他其中必有蹊跷。
這裡衆多僧人,但隻有慧覺身上有淡淡佛光,其他全部隐沒在黑暗中,給他一種慧覺就像是黑暗中的螢火,在吸引他們這些飛蛾飛撲而去。
“大人…為何又在此停下?
?
”
副官正想加速過去,但突然被蘇領隊攔下,他頗有些生氣的問道。
“我…不知怎麼有種危險的感覺,叫士兵們做好戰鬥準備…”
“這…大人,怎麼突然朝令夕改,這可是大忌啊!
”
副官聽到這樣的回答,他頓時火冒三丈,蘇領隊帶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今天老是犯常識性錯誤,怒而興師,朝令夕改,還是蘇将軍好…
“快去!
”
“是!
!
!
”
副官咬牙切齒的回了句是,然而不管他内心在不情願,還是隻能去傳達命令,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
衆人接到命令之後雖然疑惑,但還是聽令行事,馬上停下前進勢頭。
然而這一來二去之間,縣兵們體力消耗更大了,士氣開始下降,之前那鬥志昂揚,渾然一體的玄妙狀态正在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