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睡了,一覺好眠。
她再次睜眼時,蟲鳴鳥叫,陽光明媚,春意盎然的竹舍前來了客人。
該來的都來了。
石矶慢慢起身,所有來客精神一震。
“諸位來意我明白,人,我不能放,原因想必諸位也明白!”
石矶開門見山将衆人攔在了山外。
“琴師大人……”
“燭火大巫不必多言,屏翳大巫心性如何,大家都清楚,她能作第一次,就能作第二次,況且她已經作了第二次,她自己作死撞到我手裡,我便不能輕易饒她。”
石矶聲音帶着蘇醒不久的沙啞,她接着說道:“當然,我也不會将她怎樣,我的心思大家都明白,盤古祭,為了盤古祭,我可以容忍一切,但我絕不容忍有人破壞它,屏翳大巫恰恰是個不識大體的,留着她,我放心,諸位也應放心!”
“石矶,你敢辱我!”
“閉嘴!”
“啊……”
屏翳慘叫,石針嗡鳴。
“來者是客,諸位請坐!”
石矶一揮手,十把竹椅安放在十位大巫身後,唯屏翳身後沒有。
一個個大巫或皺眉或握拳表達着他們的不忿,石矶無視衆位大巫釋放的情緒信息靜靜站在那裡,嗅着自然氣息,享受着難得的好日光。
她的這處臨時住處是青芽安排的,在句芒部落,前有清泉,後有翠竹,是一處難得的幽靜之所。
誇父第一個坐了下來,接着一個個大巫都坐了下來,情不情願都坐了,人家态度很明确,坐下來才是客,更何況屏翳在人手中,由不得他們不投鼠忌器,更何況這位也不是鼠。
“青芽,給諸位大巫打些甘泉解渴。”
“是。”
石矶最後坐了下來。
大家都沒說話,等着那甘泉,渴不渴是一回事,節奏,人家是這麼帶的。
一個個竹杯盛着泉水送到十位大巫面前,大家都喝了,燭火為緩和氣氛還贊了幾句。
八位大巫目光集中在了刑天身上,誰都知道他和石矶有交情,當然雨師那反骨仔他們一緻過濾掉了,他們對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且得防着。
刑天苦笑,數次張口才發出聲來:“琴師……屏翳,她這事做的不對,這與她性格有關,也是我們這些做兄長的沒教好她。”
“是啊,是我們沒教好她。”
一個個大巫出聲附和。
石矶輕笑不語,把玩着竹杯,她沒想到看上去粗枝大葉刑天竟如此會說話,責任轉移。
刑天被石矶笑得頭皮發麻,他在她面前可沒少吃癟,至于交情,他抓抓腦袋,也許有吧,但絕不多。
刑天幹咳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犯了錯,就應該受罰,琴師罰的對,今日我們也意識到以前是太縱容她了,還請琴師容我等将她領回去好好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