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發女仆坐在亞修懷裡,伸出手指細數亞修的眼睫毛,又輕咬亞修的耳垂,像蛇一樣在他懷裡磨蹭。
非常奇怪,亞修心裡既會因為維希的親昵而心醉神迷,但又對這樣的自己産生極大的負罪感,就像是學生沉溺在不做作業随便爽玩的快感裡。
他湊過去啄了幾下女仆的薄唇,直到将維希親得臉都紅了才問道:「所以,隻有在交易期間,我們才會虛情假意地相愛嗎?」
「沒錯。」維希笑道:「除了交易,我們還有理由什麼喜歡眼前這個混蛋呢?」
她雙腿夾緊亞修的腰,仿佛想将自己整個人都塞入對方體内,主動伸出舌頭輕叩亞修的齒關,肆無忌憚地展現自己的熱情。
等她停下來擦拭嘴唇的時候,亞修露出一副應付工作的不耐煩模樣:「夠了嗎?」
「還不夠。」維希說道:「說起來你們怎麼可以親那麼久的,沒什麼味道,感覺沒意思......你還有棉花糖嗎?」
「剛才就吃完了。」
「我還有一點,你幫我拿出來。」
亞修看了看她的蕾絲女仆裝,「你口袋呢?」
「我又沒說在口袋裡。」維希忽然拉着他往後倒,兩人頓時換成亞修将她壓在地上的姿勢。
「它就在你低頭第一眼看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亞修視線緩緩下移,看見将女仆兇衣彈性勢能撐到極限的彈軟裡,擠壓出一條充滿未知的縫隙。
「怎麼了?」維希的聲音也有些打顫,「快動手找找啊。」
「對,就是這樣,要仔細點,别放過任何地方,也可以稍微用一點力。」
「一隻手找不到的話,兩隻手應該會更有效率......」
「嘤!」
女仆猛地繃緊了小腿,腳趾蜷縮,挺直了脖頸,渾身毛孔都戰栗起來,身體像觸電一樣難以自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闆的花紋。
這該去煉魂一千遍的混蛋,我明明隻讓他用手啊,誰讓他......這樣的......
維希的高跟筒靴不斷磨蹭亞修的鋼底長靴,就像是兩條糾纏在一起的蛇,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奴隸......但也隻有在此時此刻,他們的身份可以是主人與奴隸。
因為如果沒有合理的緣由,他們就應該是彼此生厭的監管者與囚徒,也必須是。維希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喜歡别人,除非她成為術法至高,命運再也不能從她手裡搶走任何東西,否則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成為自己的軟肋。
她要保證自己是可以随時退出的狀态,就算亞修暴斃了,她也能輕蔑地嘲笑一句然後繼續自己的旅程。這個世界沒有人值得她駐足乃至放在心上,所以她必須找理由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隻是為了交易,所以要虛情假意。
因為有鎖鍊,所以反抗不了。
我一點都不喜歡,隻是想在他們的感情裡創造裂痕......維希忽然捂住嘴巴,狠狠捶了兩下亞修的腦袋,恨不得直接對他發動靈魂尖嘯聲波。這混蛋也太會了吧是不是在其他人那裡練過技術!?
不僅僅是維希,亞修也一樣需要理由。
劍姬,魔女,銀燈,所有人都不允許他對幽魂先知抱有好感。
最為暴烈的劍姬甚至明說了,亞修心動之時,維希人頭落地......維希聽到的時候都想罵人了,他心動你砍他腦袋啊,砍他作案工具都行啊,砍***嘛!?
但身邊人隻是次要影響,亞修真正無法逾越的是他的道德觀念。他所受的教育所經曆的人生,最多允許他當個從垃圾桶爬出來的男朋友,但不允許他真的接受垃圾......讓他承認自己
喜歡維希,會擊穿他的道德觀念,否定他一直以來保持的善意。
他們隻能是這樣,也必須是這樣。
多麼奇怪的關系,真話非要說成謊言,真情必須裝成假意,就像是一對本應互相排斥的鳥魚,如果沒有這層自欺欺人的僞裝,他們連交集在一起的資格都沒有。
維希緊緊捂住嘴巴,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憋不住喉嚨裡的歎息,才連忙掏出一個棉花糖,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找到了,你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她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輕咬下唇瞪着亞修,亞修也有點不好意思,乖乖撕開棉花糖,一口吃了。
「你吃了幹嘛?」
「不是吃的嗎?」亞修愣住。
維希沒好氣斜了他一眼,眉眼間滿是妩媚。她拿出一個棉花糖用嘴唇叼着,摟住亞修的脖子親上去。
體驗還挺奇怪的,因為棉花糖比較大,其實不是很适合作為深吻時的增幅道具,相比起親昵,他們反倒是更關注如何讓棉花糖不掉下去,到了後面都快變成棉花糖争奪戰了。
當亞修不小心吃了飽受摧殘的棉花糖,維希噫了一聲,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你怎麼吃掉了,好惡心。」
亞修被說得眉頭狂跳:「說好的虛情假意呢?你裝也裝得敬業一點啊!」
「光是假裝喜歡你就已經花費了100%心思,幽魂先知也是有能力極限的。」維希再拿出一個棉花糖,叮囑道:「你這個可不能吃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