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一看來電号碼,顯示來自燕京,沒敢怠慢,趕緊接了。
給他打電話卻不是陳曉琪,而是妹妹許秀。
一聽到許秀的聲音,許一山百感交集。想起上次去燕京,忙碌碌的轉了一圈,既沒去看望廖老,也沒見到妹妹許秀,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其實他在去之前,回了一趟老家,拿了爹許赤腳新研發出來的長生不老丸。原本是打算送給廖老的,結果一忙,将這件事忘到了腦後。
許秀在陳曉琪的安排下,本來是去學設計的,卻最後被陳曉琪安排去了廖老身邊做保姆。
這件事他很惱火,想沖陳曉琪發脾氣,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借口。
在許一山看來,妹妹去伺候别人,就是他這個做哥哥的不稱職。
盡管許秀去了廖老身邊,茅山縣給妹妹解決了編制,但在許一山看來,這種拿青春去換未來的編制,怎麼看都覺得很難受。
許一山知道,當年妹妹如果不放棄讀書,考一個理想的大學不是沒機會。妹妹是為了他,才主動退學回去跟在爹身邊學醫。
如今妹妹居然混到給人去做保姆,這事傳出去,會讓許家人感到臉上很沒面子。
“哥,是你嗎?”許秀在電話裡急吼吼地問。
“是我。”許一山壓抑住激動,小聲問:“秀,你怎麼這時候給哥打電話?”
“我剛才聽姐說,你被撤職了?”許秀焦急地問。
“她怎麼知道的?”許一山狐疑地問,然後讪讪笑道:“這都過去好長一段時間了。”
許秀哼了一聲,“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他們這是打擊報複你,這口氣我們不能咽下去。”
許一山嘿地笑了,“小丫頭,你叫什麼啊?什麼咽不下這口氣,你不懂這裡面的東西。不要瞎摻和。”
許秀不服氣地說道:“我有什麼不懂的啊?哥,我把這事給小雅姐也說了,她也很氣憤,說要過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許一山一楞,這事不能鬧得太大啊。即便是廖老過問,未必就會有個美好結局。畢竟,神仙下凡問土地,燕京雖然位高權重,但面對地方上的這點小人事變動,他們有勁也使不出來。
相反,會給人留下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說他許一山仗着燕京的關系,不将地方領導放在眼裡。若是這頂帽子戴嚴實了,他這輩子還有出頭的機會嗎?
“還有,你不要以為姐在燕京,茅山縣的事她就不知道。我告訴你,茅山縣誰家生了個兒子,姐都倍兒清楚,明白了吧?”
許一山哭笑不得,自己這點破事,弄得那麼多人來替自己操心,他感覺有點對不起大家了。
許秀叽叽喳喳的說着話,看來心情很不錯。
許一山逮住一個空問她:“秀,在燕京還過得習慣吧?另外,這工作還順心嗎?”
許秀笑嘻嘻道:“哥,我現在也是幹部身份了。我的編制在茅山縣縣委接待辦呢,早兩天剛辦好的手續。”
許一山哦了一聲,不喜不憂地說了一句:“要是不開心,這工作我們不要也罷啊。”
挂了妹妹電話,許一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先是為妹妹打來電話而感到欣慰,妹妹居然學會了利用影響來改變命運這一招。其次他想起妹妹說的話,陳曉琪雖然人在燕京,卻對茅山縣的事了若指掌,這不由他從内心深處感覺到陳曉琪的恐怖,自己在茅山縣的事,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