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一番打鬧,讓柳媚羞紅了臉。
她看着跑遠去的幾個背影,低聲笑罵了一句:“一群瘋婆子。”
說完,轉過臉來看着許一山,莞爾一笑道:“許哥,你别介意啊。她們這些人,說話無遮無攔的,你别往心裡去。”
許一山尴尬笑道:“沒事,我沾了便宜,怎麼還會怪她們。”她看了看柳媚,随口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好啊。”柳媚笑吟吟道:“你還好嗎?前段時間發大洪水,讓人很擔心呢。”
許一山心裡一熱,有些感動。
自己與柳媚過去素不相識,如果不是爹許赤腳亂點鴛鴦譜,他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古山中學有她這麼一個漂亮的音樂老師。
上次回來,爹許赤腳硬逼着他跟着媒人來柳家相親,他不願讓爹生氣,隻好過來。
他心裡有主意,見了人家的面,把事情說清楚未必是壞事。
雖然兩個人隻說了幾句話,柳媚就因為要上課而匆匆離去。但就是那麼一點點的時間,讓許一山對她生出不少好感出來。
首先肯定,柳媚是個漂亮的姑娘。彎彎的眉,潔淨的臉,紮在腦後的馬尾辮,處處流露出一股熱情洋溢的青春氣息。
她不施黛粉,天生麗質,一笑一颦之間,盡顯美人端倪。
許一山在心裡将她與陳曉琪悄悄做了一個比較。發現兩個人之間各有千秋。
無論柳媚還是陳曉琪,都代表着一種極緻的美。
陳曉琪畢竟生在城裡,長在城裡。因此她看起來比柳媚要落落大方許多。她的美是張揚的美,就像一株怒放的桃花,燦爛絢麗。
而柳媚,卻像一棵躲在草叢中的水仙,清麗脫俗,卻不失柔美,是一種隐藏的美,卻又讓人怦然心動,駐足欣賞,樂而難返。
柳媚流露出來的擔心,讓許一山暗生感動。他笑了笑,輕松道:“一場洪水,沒什麼大事。”
聊了幾句,許一山借故要趕回家去,啟動了車子。
柳媚讓開了路,看着許一山準備離開。
突然,她喊住他道:“許哥,下個月我去縣裡學習,你有時間嗎?”
柳媚要去縣教師進修學校學習一個月,準備參加教師職稱考試。教師進修學校在縣城的東邊,與茅山縣水利局隻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過去,許一山喜歡去學校操場打籃球,認識幾個學校的老師。
許一山想了想道:“時間擠擠總會有的。你有事嗎?”
柳媚搖了搖頭,紅着臉說道:“沒事,我就問問而已。”
回到家裡,許一山将兒子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确定兒子完好無損,才大笑道:“你小子,福大命大。”
許一山回家,許赤腳高興不已。忙喊着老婆子去逮隻雞來殺。
在許赤腳的記憶裡,兒子算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兒子還小的時候,許赤腳就有意将兒子培養成為許家草藥接班人。遺憾的是這小子對草藥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會埋頭讀書。
讀書不是壞事,讀出來也能光宗耀祖。
許家世代為農,從沒出過一個讀書人。按照許赤腳的想法,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崽會打洞,兒子許一山再怎麼努力,也會讀不出一個名堂來。
他耐心等着兒子撞了南牆後,心甘情願跟自己學草藥。沒料到這小子居然考上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