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許一山連門都沒出去一步。
這是他人生至暗的時刻。
羅舟在沒拿到他一個字的交代後,人很少過來了。
他們似乎忘記了還有他一個人存在,在看守送飯的時候,許一山主動問他,“怎麼好長時間沒見着羅組長了?”
看守愛理不理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交代好自己的問題吧,羅組長有更重要的案子去辦了。你的事,等你想清楚了,他自然就來了。”
許一山搖搖頭道:“你的意思是我不交代,你們準備關我一輩子?”
看守颔首道:“總不能讓你背負着問題出去吧?”
許一山想了想道:“麻煩你告訴羅組長一聲,就說我有話要說。”
當晚,羅舟就出現在他的房間門口。
許一山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見到羅舟,就好像見到親人一樣的親切。
縣裡的意見,許一山必須承認是他洩露了機密出去。他隻要承認事實,縣裡會酌情處理。
許一山心裡比誰都明白,他隻要承認了,等于就是渎職了。
渎職的罪名一旦落實,接受處分,嚴重的接受刑罰,都有可能。
可是他不承認,人家就将他晾在一邊,置之不理啊。
他無奈對羅舟說道:“羅組長,你寫好,我簽字吧。”
羅舟搖搖頭道:“不,你自己寫。”
聊了幾句,許一山突然問他:“羅組長,我上次請你幫忙的事,你幫我去找了嗎?”
一提這事,羅舟的神色便顯得十分不自然起來。
“我們先談公事。”羅舟掩飾着說道:“私事盡量不談。當然,涉及到案件需要的地方,可以談。”
許一山不管你什麼公事私事,他就想知道,陳曉琪答沒答應離婚?
如果答應了,怎麼沒見着羅舟将離婚協議書帶來給他簽字?
在許一山不厭其煩的催問下,羅舟變了臉道:“許一山,你是不是非要與她離婚啊?”
許一山誠懇說道:“是。”
羅舟臉色沉了下去,罵道:“陳曉琪是真瞎了眼吧,怎麼就看上了你這個人?”
許一山嘿嘿笑道:“她當時是鬼迷心竅。”
羅舟瞪他一眼,“許一山,我現在告訴你吧,你的意見我轉達給了陳曉琪,她不同意離婚。”
許一山猛搖頭道:“不行,這婚必須得離。我不能連累到她。”
“你連累她什麼了?你是你,她是她,你們在工作上互不相幹,怎麼會出現連累的說法?許一山,好好珍惜你的女人吧!”
許一山心裡不知是感動,還是覺得陳曉琪傻,他愣愣地說道:“離了,我就沒牽挂了。”
羅舟搖頭歎息道:“許一山,你對不起陳曉琪對你的一番感情。為了你,陳曉琪這次弄出了一場大風波出來了。”
許一山吃了一驚,趕緊問他:“出了什麼事?”
羅舟深深看他一眼道:“陳曉琪為了你,一個人跑去找黃大嶺,将人打傷了。”
“她打傷人?”許一山疑惑地問。在許一山的印象裡,陳曉琪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雖然之前也聽說過陳曉琪掌掴黃大嶺的傳言,但他一直以為就是個江湖傳說,并不當真。
先不說陳曉琪自身嬌柔,不像個喊打喊殺的人。再說黃大嶺是什麼人?男人都沒幾個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的,一個女人動手打他,他能忍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