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趕到财政部門口時,恰逢下班時間。
他守在門口,等着胡進出來。
直到人走光了,也沒見胡進人影,他不禁有些着急。
可是門口崗哨攔住他,無論他怎麼說,都不讓他進去找人。
情急之下,他攔住一個剛下班的人,陪着笑臉問他:“請問胡進是在這裡上班嗎?”
“胡進?哪個胡進?”那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胡耀進吧?他出差去了。”
許一山心裡一沉,胡進還有個别名,叫胡耀進。這事隻有他知道。胡進在學校一直用“胡進”,從沒用過“胡耀進”的名字。
“他去哪出差了?”許一山趕緊問。
“具體去哪不知道。”那人看了看許一山一眼,轉身走了。
胡進不在燕京,找不到他人,希望就落空了。
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給胡進打個電話,他原本想給他一個驚喜,畢業之後,他們再沒見過面。想着胡進突然見到他之後的驚喜,如今都成了一個笑話了。
沒見着胡進,弄錢的心沒死。
胡進不是大領導,但手中卻有權。财政部那麼大的部門,給洪山鎮撥個幾百萬上千萬的款很容易。他記得胡進曾經給他開過玩笑,以後他若是遇上了要錢的事,找他就是。
胡進并非吹牛,财政部幹的就是這樣的活。
全國那麼多地方,伸手問财政部要錢的多的是。國家财政預算當中,有很大一筆開支就是給地方撥款。給誰撥不是撥?這就要看關系了。
既然沒找着人,總不能空手回洪山鎮去。
許一山沒猶豫,摸出電話給胡進打。
電話很快接通,胡進在電話裡笑眯眯地問:“許才子,怎麼想起我了?”
許一山嘿嘿地笑,“财主老爺,你在哪?”
“你在哪?”
“我如果告訴你,我現在燕京,就在你單位門口,你信不信?”
胡進那邊愣了一下,笑道:“我信。一山,你就在哪别動,我叫人去接你。”
挂了電話,許一山心裡湧上來一絲溫暖。
胡進人不在燕京,聽到他來了,還安排人來接他,這是多麼好的友情。
想當年,許一山因為出身農村,在學校被很多人看不起。唯有胡進,從認識的第一天起就将他當作兄弟。
他也是唯一一個被胡進邀請進京來他家玩的同學。
等了約摸半個小時,來了一輛小車。
許一山認識車,一看車标,就知道是個值錢的貨。
車停下,下來一個面容姣好的姑娘。她四處張望,眼光落在許一山身上。遲疑了一下,她輕快往他這邊走來,面帶微笑問:“請問你是許一山嗎?”
許一山趕緊答道:“是,我是許一山,您是......”
姑娘淺淺一笑,“我姓廖,叫廖紫。是胡進的朋友,他叫我來接你。”
許一山哦了一聲,感激道:“辛苦小廖姑娘了。”
寒暄了幾句,廖紫請他上車,問他住哪。
許一山不好意思告訴她自己住地下室,便編了一個謊言說住在親戚家。
廖紫笑道:“住親戚家多不方便啊。燕京這地方,家家戶戶住宿條件都很緊張。你還是住賓館吧。胡進交代了。我帶你去财政部的賓館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