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繼續攔着許一山他們不讓進山,王秉義站在一邊觀望,一句話也不說。
他是在看許一山,能不能帶他進山去。
如果許一山知難而退了,他會亮出身份來。
試想一個小小的城管隊長,還沒膽量敢攔他一個堂堂的市紀委副書記。
許一山挂了曹朝陽的電話後,再次嘗試與老趙交涉。
但老趙就好像吃了秤砣的王八一樣,對許一山的請求置若罔聞。
在老趙看來,許一山現在隻是一個水利學會的會長,有名無權。不能拿他怎麼樣,即便許一山想用強,他也不怕,帳篷裡四個城管隊員,不會袖手旁觀。
眼見着老趙油鹽不進,許一山的怒火終于控制不住燃燒了起來。
他轉過身對沉默不語的王秉義道:“老王,我們走,看誰敢攔。”
說着,拉着老王就要強行往裡闖。
老趙怪叫一聲,沖着帳篷裡的人喊道:“兄弟們都出來,有人要強行闖卡。大家記住我說的話沒有?”
帳篷裡鑽出來四個人,齊齊排在他身後,齊聲喊道:“記住了,不聽勸告者,格殺勿論。”
這句話徹底惹火了許一山,“格殺勿論”?好大的口氣!
城管隊員看許一山強闖,站成一排堵住他的去路,陪着笑臉道:“許領導,你别讓我們為難。”
許一山哼了一聲,伸手就去推擋着自己的人。
那人還沒等許一山的手挨到身體,哎呀一聲叫,人便往地上躺去。嘴裡不停的嚷:“打人啦,打人啦。”
他不喊還好,一喊,讓許一山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這種拙劣的碰瓷模式居然用在了他身上!
其他三個人便想蠢蠢欲動,呼啦一下将他和王秉義圍了起來。
許一山大吼一聲,“滾開!否則後果自負。”
他這一聲喊,似乎還真震住了城管隊員們。他們不由自主地往一邊讓開。
老趙氣得跳起雙腳罵:“你們這群混蛋,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們,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都拉稀了?給我抓住他們,往死裡打,出了事,我扛着。”
許一山一把揪住老趙兇口的衣服,怒視着他的眼睛道:“老趙,念你過去是我同事,我今天不找你麻煩。你若執迷不悟,别說你在城管隊伍混不下去,今天你的皮肉我要讓開花。”
老趙顯然有些懼怕許一山,他們曾經交手過,而且鎮上的洪荒都沒在他許一山手下讨過好。與他硬碰,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
他靈機一動,笑嘻嘻道:“許一山,你敢動手,段書記不會放過你。”
許一山冷笑道:“誰擋我路,誰死。我不管什麼段書記不段書記,誰封路,我都不答應。”
老趙或許是被他眼裡露出來的光芒吓住了,他嘀咕道:“我就奉命辦事,你怎麼能與我過不去?”
許一山鳥都沒鳥他,徑直從他身邊過去。
老趙居然沒追上來,眼睜睜看着許一山和王秉義進山去了。
雲霧山村村口,也豎着一塊碩大的牌子,上面用紅漆寫着一行字“異地搬遷,利國利家”。
他們一來,村裡人便奔走相告。
唐歡一路小跑,看到許一山後,哇地一聲哭出來。
村民們圍着許一山,誰都沒說話。空氣沉默得可怕。
許一山努力笑着,與大家打着招呼。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句話,“姓許的,你還知道來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現在我們村都封了,人出不去,這不是活活要憋死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