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邝回來雲霧山村,他這次辦了兩件事,一是注冊了一家農産品貿易公司,法人代表是唐歡。第二件事,他真辭了職。
小邝辭職有個非常艱難的過程。起初是他家人強烈反對他辭職,在他家人眼裡,小邝辭職完全是暈了頭腦。
後來還是他父親得知小邝辭職是為了唐歡後,才歎口氣對兒子說:“癡情如此,你要好自為之。”
小邝的辭職,在洪山鎮也掀起了一陣波瀾。
在大家眼裡,小邝是個十分乖巧的小男孩,他從不與人紅臉,說話慢聲慢氣的,就像一個姑娘似的,一說話就臉紅。
小邝一參加工作就在洪山鎮的水管站,隸屬于茅山縣水利局管轄。
這份工作他已經做了七八年,任勞任怨的守在洪河大堤上的水文觀測站裡,從沒見過他有絲毫抱怨。
他的朋友圈也很簡單,來往的都是一些看起來很上進的青年。小邝酷愛文學,沒事總捧着一本書在看。
小邝的工作,讓洪山鎮與之同齡的人羨慕。畢竟,這是一個鐵飯碗。
端鐵飯碗的人,往往會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優勢在不知不覺間流露出來。
這麼一個乖巧的小男孩突然提出辭職,而且不容挽留,這讓鎮政府的人大惑不解。
直到小邝去辦了營業執照回來,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人家要當老闆了。
熟悉小邝的人,知道小邝辭職是受到許一山的蠱惑,他們在背後嘀咕道:“這是塞翁失馬的事,誰能知道人家未來的發展能有多大。”
許一山輕輕摩挲着營業執照,充滿感情地對小邝說了一句話:“辛苦了,小邝。”
小邝在認識徐一山之後,一直叫他“許哥”,在許一山遭受撤職之後,他幹脆将“許”字都去掉了,直接叫“哥”,或者叫“老大”。
許一山對小邝稱謂自己的叫法,沒有任何不願意。無論小邝叫他什麼,他都願意坦然接受。
公司營業執照辦好了,當然不能讓營業執照束之高閣。
可是要如何展開業務,就連許一山也感到很茫然。
從張曼家裡回來後,他拿着張曼剪輯出來的風光片,一直沒動。
張曼似乎生了氣,再沒與他聯系,這讓許一山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沒有張曼助一臂之力,雲霧山村要想把自己美麗的一面展現給外界,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許一山感覺這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使不出力氣。因為,他确實沒把握讓風光片一炮而紅。
張曼不聯系他,他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他硬着頭皮給張曼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張曼那邊才漫不經心地接了,劈面問許一山:“有事嗎?”
許一山忙不疊地說道:“有有有,張記者,你别挂,先聽我說完。”
“不想聽。”張曼哼了一聲道:“許一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許一山一愣,不得不佩服張曼的聰慧。似乎隻要他一開口,張曼就能猜到他想幹什麼。
“我這裡已經注冊好了賬号,就叫山裡姑姑。”許一山嘿嘿地笑,輕聲道:“我這裡已經關注了你,你能回關山裡姑姑的賬号嗎?”
張曼淡淡回了一聲,“嗯。”
“我這裡準備将風光視頻上傳上去。”
“我知道你想讓我幹嘛。”張曼輕聲道:“許一山,我醜話說在前頭,未必會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你要做好思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