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樓梯上正緩緩往下走的人穿着十分古怪,他下身穿的是一天絨質睡褲,腳上踩的是一雙棉拖鞋,但是上身卻穿着一件厚重的帶絨羽絨服。
因為角度的原因,林羽和韓冰從所站的方向無法看清他的面容,所以一時無法确定他就是張佑偲。
韓冰立馬向前走了一步,迫不及待的道:“請問是張佑偲,張二爺嗎?”
“不錯,是我!”
張佑偲低聲答應一聲,接着才别過頭來。
隻見他左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而右手則捂着嘴輕輕咳嗽了幾聲,面色發白,說話聲音也是有氣無力,整個人病态十足。
林羽和韓冰在看清楚他面容的刹那,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失落之情。
因為此時的張佑偲走路雖然慢,但是步伐十分的穩健,不像是受傷的迹象。
不過林羽看了眼他身上的羽絨服,還是不由閃過一絲疑惑,沖張佑偲笑道:“張二爺,屋裡這麼熱,您還穿着羽絨服啊?”
“呵呵,剛才脫衣服準備睡了,這不聽到你們的聲音,就急急忙忙出來了嘛,今天一直發燒,身子虛,便披了件羽絨服。”張佑偲苦笑着解釋道。
“您這可不是披,可是穿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在掩蓋什麼呢?”林羽笑着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掃了眼他的左臂。
“何家榮,你他媽陰陽怪氣說些屁呢,我二爺在我們自己家裡,想怎麼穿就怎麼穿!”張奕堂冷聲道,滿臉不悅的瞪着林羽。
“奕堂!不得無禮,沒看何少校剛幫我們家除掉了幾頭惡狼嗎?!”
張佑偲沉聲苛責了張奕堂一句,接着沖韓冰笑道,“韓上校是吧?真是多謝你了,大晚上的還麻煩你跑一趟!身子不舒服,我就不往下走了,麻煩你給我遞過來吧!”
林羽聽到他這話神情一怔,立馬沖韓冰說道:“我給張二爺送上去吧!”
話音一落,他沒等韓冰回答,立馬拿過韓冰手中的請柬和書函沖張佑偲走了過去。
“張二爺,給您!”
林羽走過去離着張佑偲還有三四級台階便伸手将東西遞給了張佑偲,而且他遞向的正是張佑偲的左手,顯然他是特意讓張佑偲拿左手來接。
但是張佑偲隻是笑着點點頭,有些費力的伸着右手去接。
林羽見狀眼睛一眯,趕緊又往上上了兩級台階,一把将手裡的請柬塞在張佑偲的手中,然後突然伸出右手在張佑偲的左臂上拍了拍,笑道:“還請張二爺倒時候一定要去啊!”
“好……咳咳……好!”張佑偲突然一點頭,立馬低着頭急促的咳嗽了起來。
林羽瞥了眼他的臉和左臂,見他沒有太大的異樣,不由眉頭一皺,心頭詫異,莫非那晚那個面罩男子真的不是他?!
“何少校,人也見了,東西也給了,請吧!”張奕庭一邊走過來,一邊伸手沖林羽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二爺記得保暖,多喝熱水!”
林羽笑着點點頭,接着轉身走下去,跟韓冰對了下眼神,快步往外走去。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兩個剛走出客廳的門口之後,樓梯上的張佑偲突然打了個趔趄,右半邊身子猛地頂到了一旁的牆上,這才勉強支撐站住,臉上痛苦的直呲牙咧嘴,額頭上汗如雨下。
“爸,你沒事吧?!”
張奕庭面色陡然一變,急忙扶住了自己的父親。
“沒事……快,扶我上樓……”張佑偲面色痛苦的說道,聲音虛弱,左半邊身子微微發抖。
張奕庭趕緊扶着他往樓上走去。
林羽和韓冰從張奕鴻家走出來之後,便朝着停車的方向走去,一直到了車上,韓冰才低聲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是不是他?”
“不确定……”
林羽搖了搖頭,想起剛才自己拍張佑偲的場景,心頭不由有些狐疑,猜測是自己猜錯了,雖然他拍的力道并不重,但是如果張佑偲胳膊真斷了的話,也絕對會痛苦無比。
“不确定,什麼意思?!”韓冰疑惑道,“你不是說你打斷了他的左臂,刺傷了他的左腿嗎?我看他的腿和胳膊好像沒有什麼異樣啊!”
“腿上的傷口好說,以張佑安的身份,弄到我們藥廠的止皿生肌膏簡直易如反掌,所以張佑偲腿上的刀傷可能已經治好了,但是他左臂的傷肯定還沒好!”林羽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