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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詩與棋

贅婿小說 潇騰 2419 2023-04-12 00:52

  時間流逝。

  轉眼間,來到這個古代,已經三個月了,時間也漸漸從春天轉向盛夏。園林、假山、樓閣、院落、街道、畫舫,甯毅也漸漸熟悉了這個古代的世界,隻是許多時候,總會覺得無聊。

  大概是以前忙慣了,如今沒有電腦沒有工作,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總會覺得手癢。蘇家是樂于見到他的無聊的,畢竟之前讓他入贅,原因就是為了給蘇檀兒一個留在自己家裡不至于嫁出去的理由,而這個理由,最好還沒有太多的不安分。當然,總的來說,他還是在享受着這無聊的一切,每天走走逛逛,看看古代的人情風物,看看古代的仕女,腦子裡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最多的還是看見某件事物就想着自己如果來做,能讓利潤提高多少倍,如何賺錢。

  老闆當太久,魔怔了……他這樣笑罵自己,于是這些事情隻是想想,随後又沉澱回腦海深處。

  相對于他的悠閑,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妻子蘇檀兒就顯然很忙。不過,無論如何的忙,她基本上會按時的回家吃飯,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古代就有古代的好處,女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像男人那樣随随便便,退一步說,古代工作的節奏感也沒有現代那樣讓人喘不過去,每天背着電腦,飛機飛這飛那,随時處理大量信息的事情,在信息流通并不迅速的時代裡,産生不了這樣的工作狂人,你總能找到時間休息,因為你下達了一個命令,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呢。

  大概是将自己當成了真正老實木讷的男人,每天坐在一起吃飯,挑起話題的也總是她,交流信息,活躍一下氣氛,甯毅也就随口敷衍兩句,他在商場打滾那麼多年,也早已養成了随口說話都不會讓人覺得是在敷衍的本領,比蘇檀兒段數要高得多,于是每次在一起吃飯,甯毅都會想起電影《史密斯夫婦》裡的兩人。

  吃飯完,如果下雨,大家多半在各自的房間裡,蘇檀兒看書,偶爾随手彈彈琴,做做女紅刺繡,他就單純是看書寫字,要不就發呆,偶爾找張紙做做以前常做的商盤推演,為股市做假設之類的,随後又覺得沒意思——除非有急事,蘇檀兒也會坐了馬車出去。若是天氣好,甯毅基本是出去閑逛的,蘇檀兒也會去看看城裡的店鋪作坊,兩人分道揚镳。

  名叫小婵的婢女一直跟着他,幾個月來大概就成了專門服侍他的侍女,這也是蘇檀兒的安排,看得出來小婵有意與他搞好關系,在房間裡收拾東西時總會唠唠叨叨地說些話、家長裡短的,或者說小姐今天去了哪裡哪裡啊,做了什麼事情啊,對于這個小姐,看得出來她很佩服也很喜歡,蘇檀兒對下人的确是很好的。而甯毅的回應,大抵也就是點頭笑笑。出門的時候這個小姑娘總是跟他在後面,有時候他也會過意不去,走得累了就在附近的茶館坐坐,吃點小點心,小姑娘也會從精緻的小荷包裡拿出碎銀子來付賬,讓他感覺古代的二世祖大概也就是這樣的生活。

  現代也差不多,他出門買東西都不用自己刷卡的……額,貌似已經很多年沒有真正出門買東西了。

  他最近喜歡在秦淮河邊看人下棋。

  那河邊一處并不算太熱鬧的街道,處于城郊,位置稍稍有些偏,沒有大的店鋪,路上多是些挑擔子來的小商販,行人也不算多,臨河的一棵樹下常有個老頭在那裡擺棋盤,偶爾會有幾個老頭在那兒看,偶爾也會有些書生過來,旁邊有個茶攤,那一次是他與小婵走得累了在這邊歇腳,一邊喝茶一邊就随意看了看,下棋的兩個老頭棋藝都很高,他想着不愧是古代,随便兩個老家夥都下得這麼好。此後就常常過來,一個老頭是固定的,對手則常換,不過看久了,大抵也是些熟人,棋藝普遍很高。

  這樣的腦力勞動,大抵也是他在這邊能找到的不多的娛樂之一了。事實上秦淮河是當時公認的最為繁華奢靡的地帶,各種畫舫妓寨成群,一到晚上便成了不夜天,他每天走着,也常常聽說一些風流韻事之類的,隻不過凡事要講分寸,他既然是入贅到蘇家,與這類娛樂,大抵是絕緣了。不過他上一世對各種窮奢極欲的事情就已經是閱盡了繁華,現在自然也不會有很大的興趣。

  随後的一天,天氣有些陰,但看來下雨還早,他與小婵去到茶攤,又是兩個老頭在下,大約下了一陣,一名家丁模樣的人往這邊過來,與一名老人說了幾句話,那老人點點頭:“秦公,家裡有急事,這局棋……”

  “眼下不分勝負,算和局如何?”

  “如此甚好……”

  兩人文绉绉地說了幾句,随後一名老人走了,擺棋攤的老人開始收子,甯毅一口喝完了手中的茶,站了起來:“沒得看了,小婵付賬吧。”

  小婵正拿出荷包,後方那老人開了口:“這位公子最近都來觀棋,想來對此道頗有心得,可願與老朽手談一局?”沒對手了,随便抓個人。

  “呃……”甯毅愣了愣,看看天色,“一般啦……好吧。”

  他在老人對面坐了下來,幫忙收棋的時候,自然也有“公子是何方人士”之類之類的事情,甯毅随口回答幾句,收完棋,猜子,甯毅執白先行,他也不客氣,拿着棋子啪的放上去。

  “呃,這開局……”那老人看他一眼,随後隻是皺了皺眉,跟着下。

  如此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十幾手,那老人眉頭皺得更深,疑惑地開口道:“公子的棋藝,敢問是跟何人所學?”

  “看棋譜自己琢磨的。”

  “哦,難怪……”

  這句話後,老人倒也不再多說,河邊的樹下兩人默默地對弈,小婵坐在一邊,偶爾擡頭看看天色,她對圍棋實在不懂,隻是覺得越下那老人便想得越久,一頭皺紋更深了,不時擡頭看看甯毅,或者偶爾搖搖頭,棋盤上白子聲勢浩大,黑子漸漸被殺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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